那小白龍本聽得極其認真,待離那草屋五步許處,忽地頓住腳步。
“怎地不走了?”雲秋蕎問道。
小白龍凝神屏氣,深深地長吸一口氣,又吐納出來,偏首靜靜感應,“你們可有聞到甚麼味道?”
“甚麼味道?你道是這些藥材?”雲秋蕎不解道,麵有狐疑。
小白龍搖了搖頭,凝神說道:“錯了。是腥味兒,就著腐爛的臭味兒。”
“腐爛?”那二人同時說道,瞠目結舌。到底是他們功底薄,細細聞著,依舊隻能聞到藥材味兒。
“是了。這藥材味兒太濃鬱了,將這腐爛味兒給遮掩了不少,難怪以我修為適才在穀口未曾嗅到。這走近才察覺出來。”
小白龍又深深地吸了一次,點點頭,道“這好像是從這周邊散發出的,人屍體腐爛的味兒。”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愕然。向周遭掃視了一圈,無甚異樣。
小白龍忽地麵色一緊,泛起一陣慘白,急忙問道:“那草屋修於何處?”
這二人聞言同時瞪著麵前幾步遠的茅草屋,閉門闔上了木門,心下會意,當下衝了過去。
小白龍一直身處黑色之中,隻聽幾步遠的地方傳來破門之音,隨即而來的是雲秋蕎的嬌聲驚呼和秋影奴不可置信的悶哼。
“如何?”小白龍袖中纖手不由抓緊衣袖,上齒輕輕咬住下唇,問道。
“他……鬼…….”秋影奴和雲秋蕎傻了般地盯著地上橫倒著的兩個男人的屍體。這二人皆是一刀斃命,直中心脈要害,看來殺手是下了狠絕殺心!
隻是一個年紀稍大,估摸近知天命的年紀,麵部淺淺溝壑,青絲白發交錯,身著一身長袍,身上血跡早已幹涸,一看便知是那治病須得吃他三掌的神醫鬼醫郎君!另一個,則是學童打扮,約十來歲,想來是他的傳承者。
隻是,眼前兩人極其悲慘地橫屍在地,蒼蠅在兩人身體上飛來飛去,嗡嗡作響,身子裏的蛆蟲亦是依稀可見,裏外攀爬,叫人目不忍視。
那瞎子隱約猜到了甚麼,當即拄著拐杖,踩著嶙峋怪石,急匆匆地前去,隻是心焦之下一瘸一拐,待至跟前,那腐爛味兒味道更是濃鬱了不少,叫人惡心的很。
“他死了!”見小白龍跟了來,秋影奴說道,聲音極小,生怕傷了這盼望光明的人的心。
小白龍聲色不動,立在門口,雖看不見,但卻是如同看見了那鬼醫郎君的屍體一般,神色間寫滿了失落與迷茫。又如同被上蒼澆了一盆冰水,也澆熄她最後的希望,瞎了但一直滿含希望的雙眸在此刻無力地耷拉下垂。
“怎麼死地?”拄著桃花木杖,小白龍無力地靠在門口,似是早已精疲力竭,卻吃盡了力氣,徐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