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間,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陷入沉默的白青綰終於開口疲憊的問了一句:“那個李言恭,也就是無欲,是曾與你有過過節的男人嗎?”
聽到白青綰無精打采的聲音,陸月夏抬起眼眸,緩緩轉動視線,朝他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白青綰也將擋在眼前的長發別到了身後。
他冷睨著陸月夏,再次問了一句:“你認識那個無欲嗎?”
對上白青綰泛著冷光的眸子,陸月夏在不安中猶豫了一會兒,才朝他點了點頭。
“確實有過一段不好的回憶,隻是他現在人在哪裏,我也不是很清楚。”
“哼!”
白青綰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聲,譏嘲道:“區區一個凡人,居然敢娶我姐?還傷透了我姐姐的心!這樣的男人,真是殺他一百次,都不足為惜。”
明白白青綰話中的意思,陸月夏更是擔憂的蹙緊了雙眉。
“可是,這是你姐姐心甘情願的啊。你要是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你姐姐該多傷心啊?”
不等陸月夏的話音落下,白青綰已經鄙夷的狠剜了她一眼。
無奈的抖動這雙肩,白青綰露出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表情。
“本欲長駐此,與君共紅塵。
豈料橫禍至,歸來血滿門。
往昔柔情目,當日盡為恨。
難言心中愧,冷語刺君心。
無顏立君前,別後悵失魂。
無能保雙親,至今憶悔深。”
“我姐姐都說了這樣的話了,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做些什麼呢?”
微昂起頭,白青綰想到不屑的睥睨這陸月夏,似笑非笑的說:“你好像沒有弄清楚你的立場。不要以為我姐姐幫你和煙幻柔融為了一體,我就會放過你。現在我心裏,你隻不過是一味藥材罷了。”
聽到白青綰的話,陸月夏一愣,當即無所適從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青綰看出陸月夏有想要逃跑的心思,立刻喚出千玄絲將她緊緊牽製住。
陸月夏的右手腕被千玄絲勒緊,感覺三根細如牛毛的絲線毫無留情的嵌入了她的皮肉裏。
任她稍微動彈一下,絲線就會縮的更加緊。
愁眉緊皺,陸月夏吃痛的望著麵容冰冷的白青綰,頗有些害怕的問道:“你這是作甚?”
“作甚?”
白青綰冷冷一笑,將手中的絲線輕輕一拉,感覺到皮肉分離之苦的陸月夏,立刻身不由己的跟著往白青綰所在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花山盈沒有忘記過花逐月交給她辦的事情,見白青綰不由分說的就將陸月夏給牽製住了,不由擔心的跑上前想替陸月夏說情。
“白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陸月夏隻不過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呢?”
聽到花山盈的話,白青綰狠擺了她一眼,冷著聲音回答:“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想你可能搞錯狀況了吧?這陸月夏的體內先前就有著兩個魂魄,已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更何況方才被我姐姐強行將兩個魂魄融為一體,自然更加不會是什麼弱質女流。不管怎麼說,怎麼看,她都不過是一隻妖精罷了。”
說話間,白青綰更是加重的力度往後一拉絲線,加重了陸月夏身上的痛楚,痛得她難以忍耐的仰頭尖叫了出來。
花山盈見陸月夏的整張臉都因為皮肉之痛扭曲在了一起,變得更加擔心了。
在不得已中,花山盈也顧不得什麼了,隻得搬出自己的哥哥,試圖用花逐月的名頭來說服白青綰放開陸月夏。
“可是、可是我答應過花逐月要保護好陸月夏的。”
聽到花逐月的名字,白青綰這才稍稍理智了一點,轉頭冷臉睨著忐忑不安的花山盈,問:“你哥哥為什麼要讓你保護這女妖?”
“我……”
麵對白青綰的質問,花山盈一時口拙,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才好。
總不能告訴他,花逐月是打算將陸月夏娶過來當小老婆吧?
這樣的話,白青綰估計等不到將陸月夏帶回雲絮山,煉成什麼亂七八糟的丹藥,便已經將她就地打回原形了。
白青綰將花山盈欲言又止的樣子全然看在眼底,心裏也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他更加用力的拽著被千玄絲牽製住的陸月夏,說道:“想必你那隻會有用下半身來思考的賤男人,是看上這女妖了吧?如是不然,他堂堂一介上仙,又何以會對一隻不足掛齒的女妖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