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珍伸開雙手輕輕一握,好似這一次麗貴妃與皇後的性命都捏在自己的手中,她說什麼,皓天就會信什麼的。
他可以說是太醫說的都是真相,皇後的確不能再生育了。
她也可以說太醫是在胡說八道,其實都是麗貴妃設下的局,為了抓住麗貴妃的痛腳,蘭珍特意請了麗貴妃的手諭。
燕都皇城的人太多過,每個人辦事兒,麗貴妃不可能親力親為,故此她有代表她處理後宮事宜的一個“玉章”,隻要蓋著這個章,就意味著是麗貴妃允許的。
蘭珍將采辦司采辦單交給麗貴妃蓋章之時,在一堆清單裏夾著一張特殊的紙張,比平常的紙張稍微厚一些,在上麵多糊了一層紙漿,但是蓋章的地方是沒有多糊的,如此將上麵的紙漿撕去,然後寫上新的內容。
如此就成為一張蓋著麗貴妃玉章的空白紙了,想怎麼寫就這麼寫的,若到時候,說那太醫是麗貴妃收買的,目的就是拉皇後下馬。
如此一來,麗貴妃陷害皇後這事,便是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抵賴了,即便皇上依仗李家的勢力,不著重處罰,也會減少對她的恩寵的。
那麼到底是選擇皇後還是選擇麗貴妃呢?按著蘭珍的心思自然應該選擇皇後的,畢竟皇後對自己有恩情。
若是,她偏向皇後,麗貴妃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這就是所謂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時候倒是要看看皇上還會不會寵愛麗貴妃?她就算不死,也不會像現在這個風光了。
“瘋丫頭,看你往哪裏跑?”突然聽見有人叱喝了一聲,蘭珍掀開簾子朝外看去,隻見兩名侍女正追著一位衣衫襤褸的女子。
見那女子蓬頭垢麵,神色慌張,見有人追來,更是急躁,一不小心絆倒什麼給摔倒了,她想爬起來,可是後麵跟著的兩名侍女已經將她抓住,她便奮力的掙紮著。
“娘娘、是、是平兒姐姐,從前照顧小公主的平兒姐姐。”環兒眼尖,倒是認了出來,急忙告訴了蘭珍。
“什麼?”蘭珍不由一驚,平兒?不是在鳳鸞宮伺候嗎?雖然不知道皇後安排在哪裏?可是也並未聽見什麼不好的風聲?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走,去瞧瞧!”蘭珍命轎夫停了轎子,朝平兒的方向走去,那兩名侍女見了蘭珍,好似神色很是緊張,很想避忌而去,卻好似躲不過去,隻好朝蘭珍心行禮道:“給珍妃娘娘請安……”。
“珍妃娘娘、珍妃娘娘,救我、救我……”平兒一聽見“珍妃”二字便激動起來,更是在兩名侍女手中掙紮,喊道:“不是奴婢要害小公主的,真的不是奴婢,珍妃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不知道那樣小公主就會得天花……”。
害?她、她在說什麼?
“珍妃娘娘,這是鳳鸞宮的平兒姐姐,可是平兒姐姐最近得了一場怪病,已經神誌不清了,嚇著了珍妃娘娘,還請恕罪 !”兩名侍女見平兒胡言亂語,更是緊張起來,一名急忙捂住了平兒的嘴,另一名朝蘭珍說道,兩人急急忙忙、神色匆匆地將平兒押解著離去了。
“平兒、平兒剛剛說什麼?”待那兩名侍女的身影逐漸遠去,蘭珍才回神過來,朝環兒問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住“不知道那樣小公主就會得天花”?那樣?哪樣?難道說雲兮當初的出痘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怎麼會這樣?如果是人為?那她是怎麼做到的?又是誰做的?誰這樣的狠心讓我的雲兮承受那麼多的苦楚?也讓我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
“娘娘,平兒姐姐好像瘋了,怎麼會這樣呢?平兒姐姐是最愛美的,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呢?”環兒見了平兒這幅模樣,也是驚訝不已,記憶中的平兒是白白淨淨的,溫婉可人,她怎會讓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呢?
“是、是皇後?”雖然蘭珍很是不承認這個答案,但是除了這個答案,她也想不到別的答案了。
是皇後識破了“梓玫香”的計策,故此才用這樣的法子來折磨她?
“娘娘……”蘭珍突然一下子就失了神,險些就站不住身子了,幸虧環兒扶了一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蘭珍狠狠地念了兩句,她知道皇後想要奪走雲兮,但是在她的心中,皇後是疼愛雲兮的,她以為皇後絕不會傷害雲兮的。
那梓玫香是不傷人的,怎麼會那麼巧雲兮就在那一天出痘了呢?
如今又是這麼巧?平兒竟然還染上了這樣的怪病?
這一定不是個巧合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她竟然到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