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果真願意相信這個太醫的一派胡言,也不願意相信臣妾?”鳳鸞宮內,氣氛是非常詭異的。
先不說殿內密布著一種“凶流暗湧”的感覺,處處透露著“陰謀”氣息,就說皇後跪倒在地的這一場景,也令人感覺十分的壓抑。
皓天瞧著跪在麵前的皇後,很不忍心地瞧了一眼道:“朕自然是相信你,正因為相信你,所以必須將事情弄明白,如此才能還你清白。”
“您不信,您若信,您就該當機立斷地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太醫,而不是請人來檢查臣妾的身體。”皇後有些失望地說道,雙眼瞧著皓天,滿是“受傷”,她的眼睛看得皓天渾身都是“負罪感”。
“皇後娘娘,若皇上當真如此做了,豈不是‘偏私護短’?您一向都是‘賢惠體貼’的,怎麼此時便‘矯情’起來了?再說呢?您說您的身子尊貴不能隨意給人看,皇上不也答應了你,不讓太醫檢查嗎?您到底是還有哪裏不滿意的?”
麗貴妃坐在一旁瞧著皇後這幅麵如死水的表情,心中“嘖嘖”的笑了兩聲,見皓天對皇後已經有“憐憫”之態,便插了一句嘴。
“放肆!閉嘴,本宮與皇上言語,誰允許你來插嘴?此事與你有何幹係?給本宮滾出建章宮去。”皇後一向容忍麗貴妃,發生此事,也有按耐不住的感覺了,急忙喝了一聲。
麗貴妃倒是沒想到皇後會如此嚴厲的叱喝她,猛的一下好似有人給自己臨頭來了一盆涼水,倒吸了一口涼氣,刷刷地咽得無言以對。
“好啦……”皓天見皇後與麗貴妃相互爭執,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忙也喝了一聲,皇後與麗貴妃這才各自閉上了嘴巴。
皓天又朝麗貴妃道:“麗貴妃,朕說過,讓你待皇後尊重些。”朝皇後道:“皇後,你也別生氣,待珍妃來了,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嗎?你先起來吧!”
皓天命人將皇後扶起來,可是皇後卻偏偏不起,微微笑了聲道:“皇上若是當臣妾還是您的皇後,便不會派人去審查鳳鸞宮的人了?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就不妨廢了臣妾的後位好了,何苦如此麻煩,即便珍妃說了臣妾的身體狀況,皇上又會信幾分?若是不信,到頭來,還不是得讓太醫來檢查臣妾的身體?”
皇後很是委屈地說道:“既然橫豎躲不過,何苦如此麻煩?臣妾就問皇上一句,信臣妾,還是信這太醫?若是信臣妾,先將這太醫斬首示眾,也好安了臣妾的心,若是皇上心裏頭不信臣妾,那麼檢查不檢查,都是空話的。”
“意涵,你何苦如此逼迫朕呢?”皓天聽皇後如此說,不由覺得很是“無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極少在人前如此喚皇後閨名的。“如今滿朝大臣都在說廢後之事,又偏生發生了此事,朕若是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你讓朕如此服眾啊?朕將後還如此管理這天下,你若是不證明自己的清白,將後又如何母儀天下啊?朕這是為你好啊?”
“好,那臣妾再問皇上您一句話,若是臣妾果真患上了寒子|宮,皇上會廢後嗎?”這一次皇後問得十分直白,一句話讓皓天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他還沒有想過此問題,如果皇後真的不能生育了,他會廢後嗎?會嗎?會嗎?
“嗬嗬……”皇後見皓天遲遲不做答複,心中更是涼了半截,跪著直直的身子也一下子垮了般,半坐半跪在地,失望的、幹巴巴地笑了兩聲。
“珍妃娘娘到……”就在此時,殿外傳來這個宣告聲,皓天聽見好似如同大赦急忙道:“快傳……”。
此時蘭珍的臉色極其不好,變得有些鐵青,毫無生機的臉色顯得她好似是剛剛受了什麼大驚嚇一般。
她直徑走入了建章宮,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初次,是為了幫蓉妃求情來著,想起蓉妃,她並沒有什麼憎恨,她隻是難過,想著她自認為蓉妃待她恩重如山,到頭來卻不過是一個騙局罷了。
若是欺騙她的錢財與物品倒也無所謂,可是偏偏蓉妃欺騙了她的感情,此時,也有一樣的感覺,雖然她對皇後已經產生了戒心,但是並沒有想過要去與她作對。
也從未想過皇後竟然會狠心地去傷害她的雲兮,想著雲兮當初承受的那些苦楚,蘭珍的心就如同針紮似的痛苦。
想起那段時間,她承受的折磨,更是認為皇後太過可惡,表麵仁義道德、賢惠端莊,背後卻是如此狠毒,竟然對一個還在嗷嗷待哺的小孩下如此的狠手。
她早該想到雲兮的天花來得太過巧合了,但是她認為怎麼會有法子讓一個小孩瞬間就患上天花呢?她認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想這必定是天意的,是老天爺在懲罰她,所以還將禍亂降臨在雲兮的身上。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隻需要拿著患有天花小孩的衣裳給雲兮穿一穿,不需要太久時間,很快就會感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