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皓天話音剛剛落下,皇後的手不由好似如同蜜蜂蟄了般快速地從皓天的手中抽了出來,緊隨著的便是兩行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落下,讓皓天一下子不知所措。
“皇後、你、你……”皓天想要抬手去為皇後拭淚,卻好似不太習慣般,抬起的手又不知如何去動,因為皇後很少這樣在他麵前落淚的,皇後比他長一歲,在他的眼裏,他不僅僅是皇後,也許還是一個寵愛他的姐姐。
“朕也沒說什麼?皇後這是做什麼?朕一直都認為皇後端莊穩重、溫婉賢淑,怎能也如小女子般淌眼抹淚呢?”皓天見狀連忙安慰道。
“皇上您是認識臣妾是故意阻擾小公主與珍妃會麵?是與不是?”皇後抬手擦幹淚水委屈道,心中想道:“是啊,他能夠為任何一個女人擦淚,卻偏生不願為我拭淚,因為我與是他並肩站著的皇後,可是,他可知道,我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而且還是一個失去孩子、沒有孩子的可憐女人。”
“朕沒有如此說……”皓天反駁道,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但是、你的確是如此做的,珍妃這病隻怕就是想念雲兮想出來的。”
那話裏沒得責備,卻闡述了事實,皇後自然能夠明白他的心一直都記掛著蘭珍,故此若是讓他就如此再也見不到蘭珍,他就會永遠地將她藏在心裏的,他的心用來裝女人的地方,本來就很少,怎能讓某一個人永遠地占著一個位置呢?
“那皇上心中必定也是認為臣妾是一個惡毒之人,霸占了別人的女兒,是與不是?”
皓天越是解釋,皇後越是委屈,丟了往日的賢惠端莊與穩重溫婉,多了幾分小女子情懷。
“皇後何苦如此貶低自己,朕何嚐這樣想過?”皓天哄過許多女人,卻偏生沒有哄過皇後,因為她從來都不耍小性子的。
“臣妾就是不想讓珍妃見小公主,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想讓她見到,她不配做雲兮的母親,不,她根本不配為人母。”皇後突然椎心頓足地指責道,皓天從未見過她如此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責備過誰?
“皇後,這話怎講?”皓天見皇後如此,心中不由不悅起來,他的皇後是要母儀天下的,容不得她有這份急躁與嫉妒、甚至於一顆殘忍的心,她應該是善良的。
“臣妾本不想告訴皇上,但是此事壓在臣妾心中也是太過難受了……”說著皇後又是難過起來,朝皓天問道:“皇上可知道小公主那日在鳳鸞宮為何為發熱?”
“不是說聞了刺激性的氣味麼?”
“那皇上可知道那刺激性的氣味從何而來?”連續兩個問題讓皓天心中起了疑心,皇後這般問又是為了什麼?
“皇上可知道是珍妃賞賜給了伺候小公主的宮女平兒一隻手鐲引起的?她愛女之心,臣妾明白,可是臣妾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母親?為了將小公主從鳳鸞宮抱回去,竟然忍心讓小公主承受這般苦楚?”
皇後越是說越是激動,連連抬手拭淚道:“臣妾憐憫她一顆愛女之心,忍痛將小公主還給她,誰知不過一夜功夫,小公主竟然染上了天花,她這般糊塗,臣妾怎能放心讓她撫養小公主?”
早在平兒說小公主不許她碰之時,皇後心中便有了懷疑,稍稍一調查便印證了心中所想。
“你這話又是何意?”皓天自然是不信的,那一夜,他與蘭珍在一起,他親眼目睹地蘭珍是如何愛護小公主的,她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事兒來呢?
“臣妾知道皇上可能會不信,更是害怕皇上誤認為是臣妾嫉妒珍妃得寵而編出謊言來挑撥皇上與珍妃的關係,故此才壓在心中許久的,若非皇上今兒個提起,臣妾一輩子也不會告訴皇上您的。”
皇後很是傷心地說道,所謂的蓄勢待發,就是說有些事情一定要等候時機,皇後自認為此時便是最好的時機。
皇上是最恨別人欺騙他的,一定心中產生了間隙,就再難複合了,這一招必定是能夠扼住蘭珍的命脈的,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要麼不打,要打就是打死。
“皇上,若是不信,隻管喚平兒來問一問,取那手鐲來好生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