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十二年八月,東征將軍李德成帶領精兵十萬直搗東麗國度朝歌,不出十個時辰一路殺至東麗王宮,東麗王殉國而亡,標誌著東麗國的滅亡。
九月上旬,李德成帶領大軍凱旋歸來,皇上天恩,親自於燕都城門迎接,連下三道聖旨,第一道封東征將軍李德成為威武大將軍,統領三軍;第二道封李氏為大燕貴族,世世代代享受貴族尊榮,封麗貴妃父親為內務府大臣,母親為正一品誥命夫人;第三道則是封李家五小姐李詩君為聘婷郡主,以示天恩。
頓時李氏一族成為大燕最受寵幸的家族,日日都是門庭雀躍,車如流水馬如龍。
李德成不僅僅滅了東麗,更是活捉了東麗王子軒轅忽必,而這位王子為了活命,竟然在公審之時說出犯大燕邊疆乃是授意於大燕的晨陽公主,並且提供了晨陽公主與他平常通信的信件,證實了晨陽公主通敵叛國之罪。
慕容皓天抵擋不住朝中大臣的覲見,最終忍痛將晨陽公主逐出皇家,貶為庶民。
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雖然自幼便不對付,但是如此待她,皓天心中也十分不忍,心中對軒轅忽必厭惡至極,可惜又無法殺了他,兩國交戰不斬降臣,東麗國的民眾還需要人去安撫,而軒轅忽必則是最佳人選。
不僅不能殺他,反倒封他為新一任的東麗王,隻是東麗的土地從今往後便是屬於大燕的國土。
這日,皓天心中十分不痛快,便來到了鳳鸞宮,皇後明白他心中的煩憂,自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瞧著皓天喝了幾杯悶酒,皇上笑吟吟地為他夾了一筷子菜,寬慰道:“皇上,酒是傷身的,您該節製才是的。”
“嗯!”皓天雖然心中不痛快,但是也明白皇後是為他著想,便也很是聽話的擱下了酒杯,朝皇後問道:“南一怎麼樣了?”
“皇上放心吧!為徐太醫換眼睛的人正是曾經教過徐太醫醫術的師傅,萬無一失,昨兒,懸壺所的人便來稟告說,已經算是完好如初了。”
皇後仔細地稟告著,曆經數月的調養,是該要好的,隻是可惜了懸壺所的紫蘇姑娘,記憶裏,那姑娘可是極其討人疼愛的,說來7年有餘的時光守在徐太醫的身邊非奴非主,不嫁不娶,算是難為了。
“朕不是問這個,朕問的是他沒有異常的地方?你知道他也是個重感情的。”常伴身邊7年,不說是個人,哪怕是個物件,突然不見了,也會覺得難受的。
“倒是好!前段時光還問問,眼下也不問了,也許皇上是該去瞧瞧他的,徐太醫的眼睛失而複得,也許最想見的就是皇上您了。”
“是麼?”皓天本已經停止了喝酒,聽到此話又不由自主地仰頭喝了一杯,皇後見他喝得這般急,連忙去阻止,盈盈然起了身子,行至皓天身邊,溫柔地從他手中奪過酒杯,慈愛而寵愛地瞧了皓天一眼。
皓天見她如此,便也隻好從了她,他喜歡這樣的感覺,皇後的目光讓他感覺自己是個被寵愛的孩子,這能夠排解他心中良久堆積的煩悶。
他不敢去見徐南一,害怕他問起紫蘇的事情,也許他真的不懂愛吧!也許,能夠為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她離去的時候,沒有痛苦,沒有傷心,更沒有畏懼,反倒很是滿足。
“對了,珍妃的病好些了沒?雲兮也康複得差不多了,讓她見見雲兮吧!也許見到了雲兮她的病就會好。”
自從雲兮得病以來,蘭珍就病下了,整日裏糊糊塗塗的,太醫說這是失心瘋的前症,要好生的靜養。
“好了許多,不如剛開始,總是嚷著自己沒病,也不肯聽太醫的話,更別提吃藥了,近來好多了,皇上有空要多去看看她,至於小公主嘛,臣妾的意思是,珍妃的病不是那麼容易斷根,怕是無法親自撫養小公主了,給她瞧上一眼,又將孩子抱住,這不是又要讓她承受一回母女分離的痛苦麼?臣妾認為還是不要讓她見為好。”
皇後婉言勸道,雲兮的天花治療了許久才見好,從那以後皇後便將她抱回了鳳鸞宮,再也沒有讓蘭珍見過了,皓天知道蘭珍的病多半是因為思念雲兮而導致的,但是皇後好似不想讓蘭珍見雲兮了。
他心中也明白,皇後是想要個孩子的,故此,他也不敢多去瞧蘭珍了,因為每一次她都哭著喊著地要見雲兮,他不想看見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了。
“皇後……”皓天溫柔地喚了一聲,抬手去握住皇後那白皙的手腕,隻覺得觸骨生涼,在這炎炎秋老虎的季節,再舒適不過了,“朕明白你心中的想法,但是朕記得皇後你曾經說過,讓母親與女兒分離本就是一種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