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有些疑惑道:“連你也不見?”
“連天王老子都不見。”
“若他不在呢?”
“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隻出去四次,隻有在殺人時才出去。”
“所以他每年最多隻殺四個人。”
陸小鳳笑道:“而且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誰是該殺的人,誰決定他們是不是該殺的?”
他忽然歎了口氣,“你去找他,我情願在這裏等你。”
陸小鳳沒有再說什麼,他很了解這個人。
從來也沒有人看見花滿樓發過脾氣,可是他若決定了一件事,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的主意。
花滿樓看著滿山鮮花,慢慢的接著道:“你見到他時,最好先試試我的法子,再試你的。”
君淺看了眼花滿樓,轉頭對陸小鳳道:“我跟你去。”
陸小鳳有些驚奇的看著君淺,點了點頭。
屋子裏看不見花,卻充滿了花的芬芳,輕輕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門吹雪這個人一樣。
君淺見到西門吹雪的瞬間,就覺得這人天生是為劍而生的。
他不像玄霄,玄霄也愛劍,但是他對劍沒有西門吹雪真誠。
這西門吹雪身上的殺氣很重呢,不過,比起玄霄差遠了,而且,西門吹雪如果有感情牽絆,就容易折損劍道,畢竟,他現在的劍道是無情劍道呢。
西門吹雪看著跟陸小鳳一起進來的君淺,直覺感覺君淺很危險,但是,他在君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氣之類的東西。
好像不會武功一樣,但是,西門吹雪更相信自己的直覺,西門吹雪眸色微沉,這個女子不簡單。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你這人這一生中,有沒有真的煩惱過?”
“沒有。”
陸小鳳又問,“這世上有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也沒有。”
陸小鳳瞪大眼睛看著西門吹雪道:“你真的已完全滿足?”
西門吹雪淡淡道:“因為我的要求並不高。”
“所以你從來也沒有求過人?”
“從來沒有。”
“所以有人來求你,你也不肯答應。”
“不肯。”
陸小鳳不死心道:“不管是什麼人來求你,不管求的是什麼事,你都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依舊淡淡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著別人來求我,否則不管誰來都一樣。”
“若有人要放火燒你的房子呢?”
“誰會來燒我的房子?”
“我。”
西門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來總仿佛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道:“我這次來,本來就是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應過別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燒你的房子,燒得幹幹淨淨。”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的朋友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隻有兩三個,但你卻一直是我的朋友。”
“所以我才來求你。”
陸小鳳怔住了,他也很了解這個人。
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樣,從來也不會回頭的。
西門吹雪又道:“我後麵的庫物,有鬆香和柴油,我建議你最好從那裏開始燒,最好在晚上燒,那種火焰在晚上看起來一定很美。”
陸小鳳忽然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大通大智這兩個人。”
西門吹雪冷冷道:“聽說這世上還沒有他們答不出的問題,天下的事他們難道真的全知道?”
“你不信?”
“你相信?”
“我問過他們,要用什麼法子才能打動你,他們說沒有法子,我本來也不信,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倒真的了解你。”
西門吹雪看著他,忽又笑了笑,道:“這次他們就錯了。”
“哦?”
“你並不是完全沒有法子打動我!”
“我有什麼法子?”
西門吹雪微笑著道:“隻要你把胡子刮幹淨,隨便你要去幹什麼,我都跟你去。”
君淺聽到這裏不由笑出了聲。
兩人轉過頭看著君淺,陸小鳳滿目哀怨,西門吹雪則麵無表情。
君淺想到慕容紫英也跟西門吹雪差不多,經常都是一副麵癱,雖然以前玄霄也是麵癱,但自從入魔後,玄霄隻是性子冷點。
這西門吹雪就不一樣,他和慕容紫英很像,一樣都是愛劍之人,就性子不一樣,在西門吹雪眼中,隻有劍,而慕容紫英不同,他有一顆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