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定定的看著君淺,淡淡道:“你用劍?”
君淺挑了挑秀眉,“我用劍。”
西門吹雪皺著眉頭,冷冷道:“你的劍在何處?”
君淺從廣袖中拿出望舒劍,“劍,自然隨身帶著。”
西門吹雪看到君淺的劍,笑了,“在下西門吹雪,可否一戰?”
君淺看著西門吹雪對劍道的渴望,“君淺,有時間的時候,來江南蕭府。”
西門吹雪一聽君淺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了,“嗯。”
陸小鳳在旁邊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而且,很是震驚君淺居然答應了西門吹雪的比劍。
“那個,君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西門吹雪的劍很厲害的,你要想清楚再答應啊。”畢竟君淺還在醫治花滿樓的眼睛,雖說是交易,但相處的這段時間,陸小鳳發現君淺有時候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不用,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謝謝你的好意。”君淺對自己的實力一點也不擔心,不說其他世界,光上個世界就待了一萬多年,就算再怎麼廢柴的人都會變成天才了。
陸小鳳跟君淺雖說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她是一個對自己生命很重視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西門吹雪劍光一閃,這個本來有四條眉毛的人,現在已隻剩下了兩條,他本來長胡子的地方,現在已變得像是個剛生出來的嬰兒一樣光滑。
幸好花滿樓暫時看不見,不然,恐怕也會笑話他吧,陸小鳳心裏這樣想著。
幾人出了山莊,便看到在鮮花中的花滿樓,“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看著花滿樓,“花滿樓?”
花滿樓點點頭,“隻恨在下身帶殘疾,看不見當代劍客的風采。”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忽然道:“閣下真的看不見?”
花滿樓嘴含微笑道:“莊主想必也該聽說過,花滿樓雖有眼睛,卻瞎如蝙蝠。”
西門吹雪問道:“閣下難道竟能聽得見我的腳步聲?”
西門吹雪對自己的輕功和劍法,都同樣自負,他的輕功也實在值得他自負。
“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最多隻有四五個人行動時能完全不發出任何聲音,莊主正是其中之一。”
“但你卻知道我來了!”
“那隻因莊主身上帶著殺氣!”
“殺氣?”
花滿樓淡淡道:“利劍出鞘,必有劍氣,莊主平生殺人幾許?又怎會沒有殺氣?”
西門吹雪冷冷道:“這就難怪閣下要過門不入了,原來閣下受不了我這種殺氣!”
花滿樓微笑道:“此間鮮花之美,人間少見,莊主若能多領略領略,這殺氣就會漸漸消失於無形中的。”
西門吹雪冷冷道:“鮮花雖美,又怎能比得上殺人時的血花?”
花滿樓聽西門吹雪此言,便不再言語。
西門吹雪目中忽然露出一種奇特的光亮,“這世上永遠都有殺不盡的背信無義之人,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血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他忽然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暮靄蒼茫,仿佛在花叢裏撒下了一片輕紗,西門吹雪忽然間就已消失在暮色裏。
花滿樓忍不住輕輕歎息了一聲,“現在我才明白,他是怎麼會練成那種劍法的了。”
陸小鳳好奇道:“哦?”
花滿樓搖了搖頭道:“因為他竟真的將殺人當做了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隻要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他隻不過是在等而已。”
陸小鳳沉思著,忽然也輕輕歎息,“幸好他殺的人,都是該殺的。”
君淺看著眼前這兩人,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花滿樓,“這是我用珍貴藥材煉製的複明丹,你先服用段時間,我有事出去一下,這段時間就不給你針灸了。”
花滿樓接過藥瓶,“君姑娘,保重。”
君淺擺了擺手,“會的,對了,那個上官丹鳳就是上官飛燕易容假扮的,你們要多加小心,至於信不信,隨你們。”
陸小鳳看著施展輕功遠去的君淺,對君淺的武功如此高強也甚是驚訝,又對她說的話產生疑惑。
君淺來到附近的小鎮上,用銀錢買了一匹馬,用來數天時間趕到山西,來到渝來客棧,換了一身青色廣袖男裝,烏黑如絲綢的墨發用一根男式碧玉簪半挽著。
剛出了客棧,君淺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