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玉思言隻是判斷明智十兵衛是被人殺死後才燒屍的,她的判斷也未必作準啊。當下,我也顧不得髒,用力掰開屍體的嘴,額,用的力氣好像大了點,差點把屍體的下巴給掰掉了。與玉思言一開始判斷的死後被燒不同,死者的嘴裏有很多灰黑色的小顆粒,那是炭灰。“這個人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燒死的。我說玉思言,你的判斷是不是有錯啊?”
“活著燒成這個樣子!?這不科學!就算可以活著割斷他的肌腱,那也差不多失血而死了啊,而且你看這附近的地麵,他身子附近的地麵明顯有灼燒痕跡,而附近卻沒有血跡。這完全不科學啊!”玉思言的嘴角有些抽搐,顯然是對我的發現報以極大的驚訝。
“也許,凶手用的是別的手段,也許,這壓根兒就是件不科學的事情。”微微聳了聳肩,我們本來就不是來解決科學方麵的問題的,不是麼?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博物館的保安人員從三號展廳跑了過來。這些人動作還真是慢呢,雖然我們特別行動組的休息室距離四號展廳比較近,可是我們都查看了一會屍體了,他們才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啊。
“這裏出了什麼事!?”五名荷槍實彈的保安衝進四號展廳,問了一聲之後就全都閉上了嘴。
“你們動作怎麼這麼慢,為什麼不等人都死絕了再來!”看著那五個保安,玉思言冰冷的語氣中蘊滿了火氣。
“額,玉小姐,我們接到的指令是優先保護展品的安全,所以在警報響起後,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博物館的所有出入通道,然後才趕到這裏,所以時間上有些延誤。而且我們一開始的時候還試圖跟那個叫什麼十兵衛的保安主任取得聯係,可是怎麼都聯係不上,這也浪費了不少時間。”為首的那人叫劉祥,是烏江保安公司的一個小頭兒。從李兆龍的事情之後,江東市的警力一直都處於空虛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派警察來給這幫小日本兒看門,而博物館原有的保安力量略顯不足,所以這次特別雇傭了烏江保安公司的人來進行安保工作。
“你們還在找明智十兵衛?別找了?他比這裏任何一個人到的都早。”說到這裏,我的目光轉回了依舊在瞎子懷裏不停哭泣的淺井市身上。這具屍體,已經燒得沒有人樣了吧,掉落在地上的半個錢包也沒有動過的痕跡,那麼……淺井市是怎麼知道這個死者就是明智十兵衛的呢?“你們去吧四號展廳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我有一些問題,要先問問淺井小姐。”
劉祥吩咐一個手下去調監控錄像,我則走到了還在不停哭泣的淺井市身邊,額,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女人還真的是水做的啊,瞎子的胸口整個都讓那日本妞兒的眼淚給濕透了。“淺井小姐,你的恐懼和悲傷我可以理解,但是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先回答一下。”好吧,我不否認我其實真正想說的是——哭你妹啊哭,騷娘們,馬勒戈壁的,趕緊給老子滾起來回答問題。“淺井小姐,你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死者死在這裏的,這具屍體燒成了這個樣子,你又是根據什麼判斷出他是明智十兵衛先生的呢?”
“我,我……”淺井市哆嗦著回過頭來,這哭花了妝的臉蛋還真的而是有點慘不忍睹的感覺,“我,我是親眼看著明智先生從外麵走進來,然後,然後坐在那裏自焚的!”
啥!?親眼看著明智十兵衛走進來自焚!?我去,這一次可是輪到我和玉思言的臉上掛上了那種吃了蒼蠅的表情了。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來的快麼?剛剛我們倆在屍體旁邊又是找傷口又是掰嘴看灰塵的折騰了半天,感情這位明智十兵衛老兄是自己走進來自焚的啊!?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自己走進來自焚的,那不就是說他是活活被燒死的麼?而且淺井市用的字眼是“走進來”也就是說她是看著明智十兵衛從外麵走進來然後自焚的,那麼她按響警報的時候,明智十兵衛應該還沒有燒到死吧,她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那家夥死了才按警報。可是為什麼在跟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我們沒有聽到明智十兵衛的慘叫聲,而且,死者的姿勢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