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的地方,應該是部隊駐地的操場,操場上,似乎正在舉行閱兵儀式,可是很奇怪的是,那些士兵的臉色都非常的不好,一個個都是慘白慘白的,看上去倒是有點像小詩。靜兒大概數了一下,那些士兵足足有五百人之多,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的營養不良才能讓自己變得好像是死人一樣。
士兵們的列隊麵對著的方向,站著一個從沒見過的軍人,他的臉上滿是剛毅,那個軍人在那裏慷慨激昂的講這話,內容無非就是當兵扛槍,保家衛國之類激勵士氣的話,聽得靜兒都有些瞌睡了。
猛地,靜兒發現在那個軍人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一張長條桌子,上麵擺了一個又一個相框,裏麵是一張又一張的黑白遺像。靜兒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走在一部立體電影裏一樣,無論她做什麼,身邊的人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她走到那張長桌前仔細看那組遺像,隻見最中間最大的一張就是我們麵前這位劉團長,然後依次是一些其他軍官的,有幾個,白天的時候靜兒還見過。其中也包括陳誠和那三位駐守的連長。
就在她看這些東西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報告”,她回頭一看,是一個肩章上有兩杠一星的軍人上來向講話的那個人彙報事情,大概意思就是還有三名士兵沒有感到操場報道,他準備親自去把那三名士兵找來。
接受彙報的那個人明顯比彙報的那個人官兒大,因為他的肩章上是兩杠三星。
靜兒說到兩杠三星,劉團長和陳誠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劉團長肩膀上的肩章正是兩杠三星的上校肩章,後來陳誠告訴我,獨立團的編製比較特殊,所以軍銜較同級稍高一點,新調來的指導員比團長低一級,是個兩杠兩星的中校,那麼在這個軍營裏麵,和劉團長軍銜一樣高的人就隻有一個——死去的老指導員!
然後靜兒就跟著那個兩杠一星的人,也就是我們懷疑的謝輝走進了44號營房,她夢裏謝輝所做的一切跟我們看到的基本上一模一樣,隻是在她的夢裏並不是謝輝帶著一個新兵的骨架逃竄,而是另外兩個新兵掉進了漆黑的無底深淵……
在見識了小詩的強勢之後,劉團長不得不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就算他真是一個英勇無畏的鐵血軍人,在沒有價值的死亡麵前也是會止步不前的。接下來,團長大人帶我們一起參觀了陳列室,陳列室中擺放著之前戰鬥中陣亡的所有軍官的遺像。幾乎是第一眼,靜兒就認出了那個兩杠三星的指導員就是她夢中見到的那個在操場上訓話的,然後還陸陸續續的認出了幾個在前見到過的軍官,由此看來,她的夢真的不是胡亂做的額,必定是有特殊的意義。
“要是能和指導員或者謝輝說說話就好了,如果他們能跟我們溝通的話,肯定就不會再禍害新兵了,或者,他們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陳誠一邊歎氣一邊搖著頭,他怎麼都沒想到,禍害新兵的居然是昔日的戰友。
“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還不能太早下結論。”我搖搖頭,這些事情未必像看起來這麼簡單。“之前你們說過,在部隊出征的時候,新兵就已經開始失蹤了,那麼那個時候失蹤的新兵應該是跟你們死去的指導員沒有關係的,按理說,應該都是在這裏的陰物做的,可是為什麼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你們過去的戰友呢?哎,要是能跟他們溝通一下就好了。”
“怎麼就不能啊,表哥你傻了啊,我們不久前不是不久前才剛剛做過麼?”靜兒突然跳到我麵前,抬起手來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刮得我鼻子好酸,眼淚差點出來。“我去,臭丫頭,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