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走在這綠茵道上,想是深秋,楓葉不著痕跡地輕輕飄落在地,回首一望,心微微地疼。
“深秋了……距離冬日……還有一段時間……”我的聲音低沉的連自己都無法聽清。心裏,越來越感到莫明的恐懼。
從前,不知道什麼是痛,不知道什麼是喜,唯一知道的是如何殺人,如何準確而又迅速地將那柄寒劍刺入敵人的心髒,將它絞碎。以至於兒時的記憶,除了那漫天的鮮血,便是惡魔般的訓練,一片空白。
如今,為何心會疼的這般厲害?當真是在擔心父王的命令?父王……父王的命令……如今想來,已是有些陌生的感覺。
若是問從前,自己絕對不會留情!那已然是麻木的心靈,所需要的隻是對鮮血的渴求。
可是,這些日子,幾乎讓我忘記了鮮血。
怎麼辦?父王的命令是要我送回七劍,並且尋找到繼承七劍的人,然後讓他們合壁,得到那柄至高無上的劍。那柄可以號令天地的寶劍……
如今,七劍還差紫雲劍,還是有些時間的。隻是不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一天,兩天,或是一個月……
不知道如果大哥知道我騙了他,是不是會氣憤地親手殺了我?或者……
算了,不去想了。
竹這個名字究竟還能維持多久?竹這個人究竟能否在他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能否像夜兒那樣,讓他至今無法釋懷?我不知道,不清楚,也不願意去知道……
“竹姑娘!竹姑娘!”跳跳在我身後不斷喊著我的名字,此時的我才明白,我是竹!我還是竹!
“有什麼事情嗎?”我淡淡地問道。似乎除了對大哥,我便是再也沒有感情。
跳跳跑得有些累了,氣喘籲籲地說道:“那獨孤少又來了,說是要和……要和虹貓……在大街上設下擂台比武!”
真是的!那獨孤少是不是有病?我好不容易才把大哥和藍姐姐之間的誤會減輕,他跑來湊什麼熱鬧!
我心裏有些恨恨地想著:如果說是黑小虎要打斷他的腿,我也不會管的,純粹就是自作自受嘛!
我跟著跳跳走向擂台,由於心事重重,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這所謂的什麼擂台比武之地。
隻見大哥愁眉緊縮,黑小虎一臉黑線,藍姐姐急得要命,楓秋和雷狼自顧鬥著嘴……
我正尋思著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
圍觀的人群已經議論紛紛地討論起來,“聽說最近虹貓少俠和藍兔宮主之間有些誤會,這獨孤少是想趁機博取藍兔宮主的好感。”
“不過他這不是白費力氣嗎?他怎麼可能比得過虹貓少俠呢?自不量力!”
我沒心思聽這些廢話。
對了,就讓他們改成比琴簫吧,這樣可以減少一些不愉快。
“刀劍算什麼,要比就用內力比琴簫,誰能和藍兔宮主的融合在一起,就說明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怎麼樣?敢不敢?”我挑釁似的看著獨孤少,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哼,氣死你活該!有我在,誰都別想拆散大哥和藍姐姐!
“比就比,我要是怕就不會來了。”他瞪了我一眼,狠下心來說。
大哥一臉擔憂,我給了他一個自信的微笑,“放心吧,難道你還擔心比不過他嗎?”
這時楓秋和雷狼吵夠了,也懶得理他,轉身去取來一架古箏與兩把玉簫。藍姐姐在古箏旁坐下,而獨孤少接過簫後拿著像耍刀劍那樣轉了轉。無聊,就他還裝酷。
我忍不住嘲笑他,“你是來街頭賣藝的吧?”
好了,別吵了。開始吧。”跳跳連忙站到我們中間以免我們起衝突。
藍姐姐凝凝神,輕輕撥動琴弦,一首優美的古曲便如流水一樣洋溢開來,清風般婉轉,似鳥啼清脆悅耳,把人帶到心曠神怡的意境。沒有一個人拍手叫好,怕早已沉醉其中了吧。
大哥的簫聲和琴聲配合得很融洽,輕柔,又不乏氣勢。而獨孤少並沒有把精力全放在簫上,他暗暗地加大內力。但大哥仍然心神穩定,絲毫不受他,的影響。獨孤少真是急昏了頭,竟想用暗器偷襲。我手腕微微一動,一枚銀針直射向他的毒鏢,兩股內力交鋒不相上下。他一邊吹簫一邊應付我,還要留意大哥,待他有所鬆懈時,我使出“神針三鎖”。三枚閃著寒光的銀針在空中劃出同等的弧度,一起射過去,把毒鏢擋回。自作自受!我在心裏幸災樂禍,看你這下怎麼辦!
毒鏢反向他的心髒,情急之下,他隻好用玉簫抵住,將它所蘊含的功力分散,盡量減輕傷害。我也不是好惹的,之前出手並不輕,和旁邊藍姐姐的內力產生了衝擊,把獨孤少逼退到台角,毒鏢最後射在了擂台的柱子上,他受了內傷,吐出一口鮮血。
大哥和藍姐姐的琴簫合奏沒有因此停止,古箏如林間花落,溫柔細巧,玉簫似山澗清泉,悠揚長遠,自然而和諧。一曲終了,令人的想象無不留在餘音之中。
“獨孤少,這回你服了吧?”雷狼哈哈大笑。
他拔下毒鏢,壞人先告狀,“剛才竹姑娘惡意飛鏢,這又如何處理?”
我用衣袖將毒鏢卷了過來遞給楓秋,“那請問神醫的‘師弟’,這鏢上是什麼毒呢?”
楓秋接過,仔細檢查了一番,很是驚訝,“是江湖上少見的絕殤散,劇毒無比,一旦被劃傷就會置人於死地。”
“眾所周知,絕殤散是獨孤山莊僅有一些,現在說是我下的毒,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山莊全是我的手下,歸我管?”我慢條斯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