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分寸,而且拿捏到位。隻是傷了雷狼,卻並沒有造成內傷。

雷狼捂住胸口,後退幾步道:“殺了我!”

看上去豪氣幹雲,但是竹卻隻是斜視一眼,怒斥:“匹夫之勇!你一開始就不該先出手,將其破綻盡數顯露。後隻是受傷,便要求死!你這死法真是窩囊,連求生意識都不懂,何來機會?你這都不懂,如何贏我?真是有勇無謀!”

雷狼本欲開口,但是卻不知如何反駁,因此也就埋下頭去,不語。

這時,虹貓上前:“這位兄台,她並非是那血逝女,血逝女早已死去,且是我等親手埋葬,這位姑娘乃是竹姑娘。竹丫頭,還不謝罪?”

竹當然明白,這是收攏敵人的最佳時期。立即雙手抱拳道:“雷狼大哥,多有得罪,小妹無禮,還望海涵。”

雷狼心中仇恨頓時被羞愧占據,自然不由道:“竹姑娘好武藝,在下不敢當。”

成功了。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再恩威並施,如此以一樣,豈能不讓對方心悅誠服?虹貓也暗自佩服竹的計謀和膽量。

“雷狼兄弟,你即是大奔的結拜兄弟,自然也應該繼承他的奔雷劍。”虹貓隨即遞上奔雷劍。

雷狼開始有些猶豫,但是見到眾人的執著,也隻好收下了:“這……恭敬不如從命!”

“雷狼兄弟不必客氣,日後便都是自己人了。”虹貓勉強地笑了笑,“讓楓秋給你看看傷勢吧,你早點休息,剛才你也累了。”

雷狼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出此時虹貓心情並不好,於是見到楓秋故意開了一個玩笑,想化解這尷尬的氣氛,“你好啊,娘娘腔!”

楓秋沒怎麼理他,冷冷地說:“你的小傷用點藥就行了,你自己上吧。”說完,放下藥箱,向她的房間走去。

雷狼在背後冷嘲熱諷:“說一句就生氣了,真是沒風度啊!”

楓秋停下腳步,回頭直視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那像你這樣一來就挑釁,就值得將這種精神發揚光大啊?”她反過來嘲笑他,“別以為你的行為就是大丈夫!”

“算了,娘娘腔,我好男不和女鬥!”雷狼聳了聳肩。

跳跳見此情景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可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最近有些不太……不太愉快的事,他說說氣話,你不用往心裏去。”他斜眼看著楓秋的背影,充滿了失落,諾雪,你在的地方是不是一片花海,有著漫天的千紙鶴?

散了,最終還是散了,可為什麼要散得這麼絕情?留下來的是美好的回憶,還是永遠不能觸碰的傷痕?愛過的,恨過的,都是微笑的影子,轉眼化為朦朧的夢。千紙鶴呀千紙鶴,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飛翔在天空?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的那一刻嗎?

“千紙鶴……飛舞的千紙鶴……”跳跳神情恍惚,他一邊不停地念著“千紙鶴”,一邊走回房。

隻剩雷狼一人站在空空的大廳裏,風,拂起他的衣襟。

而這時藍兔又何嚐快樂……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溫暖的擁抱,像上次那樣,就足夠了,很簡單很簡單。手中一朵深紅的玫瑰,開得太美,所以,凋零得也太快,或者是,未開先敗,美得傾國傾城,碎人心罷了。狠狠地撕著花瓣,被刺得遍是傷,然後再看它們隨著水波不知疲倦地漂流,血一般的顏色,她的幸福不過是一個誓言,即使不會實現的誓言,也就再無遺憾了。

尾隨而來的黑小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愛的始終不是他,情結,一切都是作繭自縛,情關,自古以來讓多少人夢碎魂散。但他的選擇比所有人更加艱難,因為他要麵對的,還有友情。一份珍貴的友誼,是可以瀟灑地想拋就拋的嗎?明明是一個空夢,卻要苦苦追尋、執著。

“藍兔宮主!”竹輕聲呼喊了一句。

此刻,藍兔的心情也是及其糟糕,但是卻沒有料到竹竟然會來找她,自然有些驚訝。

藍兔雖然心裏對竹是有些反感,但是,她畢竟也是有風度之人,也就沒有太過計較:“竹姑娘有什麼事情嗎?”藍兔警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