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青年與依晨對拚一劍後,依晨便帶著一眾西域人逃的無影無蹤,還沒來得及跟那青衣青年說聲謝謝,就見他邪邪的一笑,來了句後會有期,便也飛身而去,不一會,南衙禁軍就匆匆趕到,居然是段氏兄弟領著他們過來的,這兩個兄弟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緊隨其後是,竟然是守衛皇宮的北衙禁軍,為首的更是那年過半百的翼國公秦瓊!李德林兄弟倆連忙起身拜見,此刻才敢招呼出藏在暗門中的長樂公主。死裏逃生的長樂公主卻顯得異常鎮定,看著毫發未傷的長樂公主,秦叔寶連讚李德林等人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卻智勇雙全,不愧是將門虎子。
然而當禁軍把他們送回家後,看著尉遲芸慍怒的麵孔,自知活罪難逃的尉遲保琳自己乖乖的跪倒了尉遲家的祠堂,而李德林立馬上演了苦肉計,先是假裝步履蹣跚,又漏出絲絲血跡,看的尉遲芸又是一陣心軟。至於林胖子,不知是因為抵抗力好,還是脂肪過厚,那鷹爪上的毒竟並未深入,除了身上裹得像個粽子一樣,不二日便有活蹦亂跳。而他英勇救主,倒是被被尉遲芸大大的嘉獎了一番,確實是大難不死必有後幅啊!期間李德林也向自己的阿娘尉遲芸谘詢了有關那青年劍客的事情,而尉遲芸卻總是含糊其辭,以孫婆婆年輕時混跡江湖的故友之子一筆帶過,弄得李德林百思不得其解。
距離落音坊那場劫難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尉遲保琳又跪在尉遲家的祠堂呼呼大睡,這次到沒舉著他父親的兵器跪著,而似乎早已跪習慣的尉遲保琳對跪祠堂已經沒什麼概念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整個長安城內的普通人家似乎對落音坊的事情並不知曉,依舊是和往常一樣朝肆暮家,隻是那些達官貴人們知道,最近朝中的那位聖人在朝堂上勃然大怒,居然不顧眾人勸阻,連續斬了兩位城門的將官,並增派了兩名國公出征西域,城中的禁軍更是頻繁調動。消息靈通之人都知道恐怕與之前被血洗的落音坊脫不開幹係,一時間整個長安城的上流社會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尉遲家的議事廳,蘇夫人和尉遲芸坐在首座,能降的住尉遲恭的女人,蘇娬自然也不是普通婦人。孫婆婆依舊佝僂著站在一旁。而客座上卻坐著一對青年男女,男的正是那位當日救了李德林的劍客,而那女子確實帶了一個麵紗看不清麵貌,隻是那衣著確是與常人不同,此時已過了清明,漸漸步入夏季,唐人衣著豪放,而她卻穿的似漢服,黑色的衣服將周身裹得嚴嚴實實。
“不悔這次多謝你出手救下小兒。”尉遲芸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到。
“尉遲夫人言重了,姬不悔雖不是朝廷中人,但是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西域賊子敢在我中原作亂,這也是不悔分內之事。更何況不悔這條命也是當年尉遲國公從死人堆裏拉出來的,二位郎君的事情,怎麼能是外事?!”那名叫姬不悔的劍客連忙抱拳說道。
“此次更是要謝謝婆婆,若不是婆婆早些布下手段,命令師侄與這位少俠守在保琳和林兒身邊,怕是此刻當真不知如何是好。”蘇夫人也連忙向孫婆婆謝道。
“夫人折煞老身了,其實數月前,保琳郎君誤傷林兒的時候,老身已經發現此事當中有些蹊蹺,當時老身便安排蝶兒隨身護衛在德林郎君身旁,本以為那些賊子的目標僅是林兒,可誰知此事竟牽扯到了大唐公主,可見那些賊子圖謀不小。”孫婆婆緩緩說道。
“此事需要向姐姐告罪,之前未能告知。此次小妹本是故意放林兒出去,想讓那幫賊子以為我們有所鬆懈,卻不知這背後的人隱藏的如此之深,差點讓我那侄兒也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請姐姐責罵一二。”尉遲芸連忙向蘇娬告罪。
蘇夫人此刻慧目一動,略一思索,似乎就明白了來龍去脈,隻是她卻微微一笑,“小姑你嚴重了,我聽聞之前皇後娘娘召你進宮,對林兒和保琳大加讚賞。正所謂禍福相依,若是這兩兄弟命中注定就該有此一劫,躲是躲不過的。他們都是尉遲家的孩子,都是我們這一脈的未來,若是永遠處在我們的庇佑下又如何能快速的成長起來?隻是那些逃逸的賊人可有下落?”
“多謝姐姐,此次入宮,見了長孫皇後,小妹已經將那幫賊子的所在告知了皇後娘娘,還要多謝這位蝶兒姑娘,若沒有她,我們還未必能發現那幫賊子的藏身之處。”尉遲芸狡黠的一笑,向那蒙著麵紗的少女看去。
“蝶兒師侄乃師承苗家五毒門,精通易容和蠱術。”孫婆婆也在一旁解釋道。
“蝶兒拜見兩位夫人。”蒙麵女子微微起身說道:“小女子在兩位公子進入那落音坊前,便已喬裝打扮進入落音坊。那晚事發突然,蝶兒一時也應對不及,本想先暈迷兩位郎君,確保兩位郎君性命,但兩位郎君確乃少年英雄居然與那幫賊人鬥了起來。後來看到德林郎君的書童深重劇毒,便悄悄的放了兩隻蠱蟲在那書童身上,確保那毒性不會擴散,然後扮作死人再作打算。之後便見到兩位郎君居然去而複返,又與那幫賊子們鬥了起來,而此時不悔師兄從天而降,居然以一幾之力擊退眾敵,確實也讓蝶兒佩服,再那幫賊子退卻時,小女子隻是悄悄的將一個蠱蟲放在他們身上而已,隨後便一路跟蹤,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那幫賊子膽量倒也是頗大,居然沒有連夜逃出城去,還躲在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