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年輕男子樣子看上去好不可憐,他跪在中年發狂男子膝下,捂著臉不停哭喊道:“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是甚麼小白臉,我不是,別打我,別打我!”
“你胡說!你搶走了我老婆,你當老子認不出你?你這個小畜牲,你還敢跟老子頂嘴?好哇,好哇。你搶了我老婆又要算計老子家祖祖輩輩留下的給我子,就是你!你害的老子無家可歸,是你把老子害死!如今你也死了,你也死了,真是老天開眼,叫老子又遇著你。你現在跟老子求饒?嘿嘿,隻怕是太晚了!”他笑容中帶著殺機,“你落得我手,就等著受死罷!”他又像想到些什麼,立刻搖頭道,“不好,不好。你若這般死了,可不是白白便宜了你?我不能,不能……我要讓你活著,不如死!隻要你不死,我也不死,哼,我不會放了你的!”
“不要,不要!求求你饒了我罷,我真不是甚麼小白臉,我冤枉,我好冤枉。”
中年男子不容他分說,一拳下來,芷晴不忍去看,匆忙別過頭,然而耳後,隻聞見是一聲比一聲更為淒慘的哀叫。
地牢……便是這樣一個,比鬼界更令人心驚膽顫的地方嗬。
她望一眼更深處,裏頭以女子居多。她本意欲想找生前富貴的師姊,如今知是無望了。她輕輕一歎,轉眼正欲離開,走至洞口才發覺,這竟是地下麼?
登時整個人變得不好起來,她仰頭無望瞧著碧藍的天,明明看似僅是輕而易舉的事,當她試圖沿壁攀爬時,這般光滑,她的心都寒了。
難道她就這般被困於這種鬼地方了?
她有千百個不依,不願!
小時隻聽有這樣一故事:有海龜與一井中蛙相遇,蛙道自己在井中歡快,一個人無拘無束。海龜則與他講海的廣大,唯有在海中,才算是真正的快樂。從前芷晴每每聽此,不過一笑而過,從不曾真正放於心上。而這一刻,她終透徹的明白何謂井底之蛙。
她搖頭,她無奈,她歎息,她甚至不知要待何時,她才有被救之可能。
她定定倚靠於一棵老樹下,放眼望去,竟是一不知羞恥的女子,不顧任何臉麵,在數人麵前硬生生扯開自己淩亂的衣袍,恍若無人般露出兩個盡是泥垢的癟乳,悠閑自在爬於地麵。周圍人也是全然不顧她此舉,許是見得多了,自然成了見怪不怪。坐女子身邊的男子橫躺她赤.裸.身子上,臉上時不時露出厭惡樣子,“你身子不好,躺著不舒服,我喜歡圓潤的。”
女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好啦好啦,過些天我給你找個圓潤的小姑娘。唉,隻怕也難,我在這兒這樣久,怎地見不著有第二個小姑娘比我這身子更招人喜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