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默陽的房間走出,她四處瞧了瞧,不見墨依身影,心中思量想是墨依必是自覺練功,便不願打擾。本愁不知現下應當去向何處,轉而憶起適才師傅苦口婆心一番話,芷晴眼前一亮,快步朝地牢方向走去。
昨夜墨依無意曾說,地牢正處森林最深處,當你瞧見有塊紅色大石時,用手將那石頭轉個方向,便可進入地牢中了。
她走去一瞧,果真如此。不過輕輕用一個力,大石便自動後退數步,黑色的洞一點點出現在眼前。
她定眼望去,一片漆黑,使人完全不敢去想這裏麵究竟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但她知道,裏麵必是一個令人看著就害怕的天地,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昏暗,著實無法能讓人想象出,又能有幾個人能在這裏,神誌清醒的住上幾十年。
她一閉眼,輕輕一躍,整個身子好似恍然置身雲端,永遠沒有底端一樣的感覺。周圍漸漸有了煩躁的吵鬧聲,“咿咿呀呀”的一堆堆一片片,她仔細去聽,也聽不出什麼。
直到雙腳穩穩落地,她方才清楚,自己是平安的。
而睜開眼見到的一幕,又是讓她感到震驚。這種地方,其實並沒有她所想象中那麼黑暗,到處是幹枯的樹,枯萎的花。這些發黃的草猶如生了一場大病,如今已變得病入膏肓。再往兩側去瞧,滿滿全是關押族人的巨大牢籠。這些牢籠好似是天然而成,哪怕天塌下來,也無法將它摧垮。她走進些,終隱約能分辨出一個聲音。
這是個年輕女人的聲,她話語中帶著幸福的笑,“咯咯”不停道:“還有十年,隻要過去了十年,我就可以與我最心愛的劉郎在一起了。他可是親口答應我的,隻要我去見他,他就抬著大紅花轎來娶我,真好,真好。”
芷晴隨聲音望去,終於在眾多女人中看到了說話者的這一張臉。她長長的頭發與獄外的枯枝沒有半分區別,她安靜的倚靠在牆壁上,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歡喜。這樣的歡喜卻並未她在臉上停留太久,下一秒,當她發現芷晴的身影時,她猛然起身,癲狂的試圖撲上來,卻因堅固的欄而不得出。但她不死心,她依舊叫著,口上吼道:“就是你,你這個賤人,你給我過來,你過來!哈哈哈,你過來讓我仔細瞧瞧。你比我好看麼?你有我好看麼?我這樣美麗,劉郎瞎了眼睛也不可能喜歡你!你說,你究竟是用了什麼迷魂藥,才讓劉郎娶你的?你這個賤女人,今日,今日我非要扒了你的皮!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芷晴被她莫名的叫喊唬了一跳,後來見她又一個人呆呆坐下才知,這原是個瘋了的女人。她坐在冰冷的地,眼裏是說不盡的絕望,“劉郎,劉郎,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那個狐狸精長得那麼醜,她根本沒有我好看,為什麼你要喜歡她?”
芷晴聽她說得難過,自己也跟著傷心起,心裏想著安慰幾句,誰料甫一抬腿,忽又聽另一聲音響起。這是個男子的聲音,芷晴回眸凝望,隻見一個中年男子不停廝打著身邊一年輕男子,嘴上吼著:“都是你!你這個小白臉,你終落到我手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