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似是不甘心,又一個撲身。隻是此刻二人心中皆提高警惕,白熊不過轉身之際,嘯衡早將挽珺帶到幾米開外。
“一會兒我殺這熊,切記,無論發生了什麼,哪怕我要慘死它口,你必須躲得遠遠,不可上前半步。”他用別在腰間的匕首防身,一步一步緩緩後退,吸引白熊。挽珺心急如焚,她不想棄他而去,更知此刻若她開口拒絕,必將會使嘯衡分心。張望左右,除這皚皚白雪,周圍竟無任何可供暫躲之處。
驟然想起自己裏頭穿著乳白衣衫,隻是外麵的青色棉襖讓人格外注目。深深一口吸氣後,她不顧寒冷,脫了青襖扔在一旁,纖細的身子同白雪相融,不仔細凝神還當真無法分辨出來。
再說嘯衡,他見挽珺果然聽話躲起,心下歡喜,想著可一心對付眼前這白熊。又想自己同挽珺在此地居住甚久,怎就不曾發現還有這等野獸?當真是平日過分疏忽了。莫非貪玩的北戈便是被這熊給吃了?這番心思隻存了一秒,轉念他搖頭,想這白熊若真吃了北戈,又何需來貪求自己同挽珺二人的人肉?此刻天寒地凍的,早就拖了北戈屍身,回洞中慢品美味。
這樣想了又想,他勾唇一笑,自己正愁數月的功夫無處可試,正好就拿這熊做試驗品罷!雙手不過一個交替,一把匕首便成了一對。白熊眼睛血紅,躍起前掌撲上,嘯衡左手持匕首抵白熊頭顱,右手直刺它腹。
奈何匕首終不是長劍,威力不足,僅傷白熊皮肉。白熊見自己非但不得手反倒還被人傷身,惱羞成怒下,仰天又一聲嘶吼,來勢比適才凶猛一倍。嘯衡有恃無恐,它出左掌,他便伸左手去刺;出右掌,便用右手匕首刺去。幾個回合鬥下,誰也不分勝負。嘯衡微感煩躁,後悔當初自己怎就要了匕首而非長劍呢?此刻手中若是持著雙劍,不說是一隻熊,便是它把同夥喚來,也早命喪黃泉。
白熊好似有了疲倦,它也意識到嘯衡手中匕首非同尋常,漸生逃跑念頭。嘯衡如何肯依?翻身擋路,好笑著望那白熊,輕快道:“輸了便想跑?你嚇我妻子,我如何能允你輕鬆離去?原還愁著怕今晚無吃食,正巧逮著你,你隻怪是自己命薄罷!”
白熊雙眼流露著畏懼色彩,節節後退。嘯衡見狀也覺這熊可憐,一口輕歎,緩緩蹲下身道:“你也不容易,這冰天雪地的……你也不過是想尋點食物。這樣吧,隻要你能幫我們把一個小姑娘找回來,我便放了你。”
忽然,有白煙圍繞著白熊四周泛起,如此白,幾欲叫人無法從這雪地裏分辨得出。又是先前的那個低音,細細聽著,仿佛更真切了幾分。飄渺中,含了抹熟悉……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