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篇:別問我硝煙的滋味(2)(1 / 3)

四、

吃過早飯,我決定去找台長談一談,要他從今天起安排我開始跟班實習。正要去,他和幾位老同誌大聲說著什麼走進宿舍來。

通知大家一下,今天上午八點半去禮堂參加司令部會議,希望大家帶好筆記本,整理好軍容風紀,阿毛你就別去了吧,昨天下午才來,今天理應休息。台長一進門就給我們下通知。

台長,就讓我去開會吧,早一點熟悉情況好。一聽說開會,我頓時興奮起來,為何不借此機會去順便看看熱鬧呢?或許還能碰上幾個新兵連時的戰友,分別了八個月,不知道現在他們過得好不好。

也好,這次會議有一項內容與我們很有關係,師裏決定在三個月後搞一次全師通信大比武,我們還把奪名次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呢。台長笑著拍了我一下,說道。

通信樓獨門獨院,裏麵隻有話務班,電報站,傳真室。台長八點一刻準時在樓下吹哨集合,帶著我們這十多個人跑步去禮堂。隊伍裏沒有昱子,肯定今天上午是她值班。要是早知道上午她值班,我一定會服從台長的安排在宿舍裏休息的。我想找個機會與昱子說說話,哪怕就是在電話裏也好,畢竟我們分別了八個月。

這次會議內容不少但開得很緊湊,僅僅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這多少也體現了些司令部雷厲風行的作風。回到台裏台長馬上召開台務會,討論我們的專業訓練計劃。台長說,不管困難有多大,這次比武我們台一定要奪得一到二個名次!人家說我們電報站當初選的報務員都是尖子,如果撈不到名次今後可就抬不起頭了。所以,這三個月我們一定要在做好正常值班工作的前提下,擠時間勤練、苦練加巧練,人人都要奔第一名而努力,大家有沒有信心和決心?!有!回答得倒很幹脆。

說起來輕鬆,真要做起來可受罪嘍。我和他們才同步訓練了一個星期,便感到了有些力不從心。每當我摘下耳機,手從電鍵上挪下,想多休息一會兒時,台長就走過來,把嘴巴伸到我的耳邊,輕輕地說,再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整整三個月,電報站沒有一個人請假上街,除我實在忍不住偷偷地給昱子打了幾次電話外,他們幾個誰也沒有打電話找過一次老鄉。其實我很想在星期天外出去玩玩,早就聽說這裏是個美麗的海濱城市,可看到台長和他們一個個拚命三郎的樣子,也就隻好暫時熄了想玩願望的火。都是人,他們能夠做到的,為什麼我就不能做到呢?豁出去了,練!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師通信大比武總結表彰大會上,台長滿臉春風地捧回了報務全能第一的獎杯,他一個人獲得三個單項成績第一,一個單項成績第二,前所未有。我也算出了次風頭,幸運地得了個全能第三,一個單項成績第一。司令部給台長記三等功一次,並號召我們向他學習。也給我記嘉獎一次,並任命我為電台領班(相當於班長)。我光榮地神氣地麵對眾多戰友第二次戴上了大紅花。

昱子她們班的成績也相當不錯,她個人就得了兩個單項第一,並被司令部評為“優秀話務員”。前段她們班長因工作需要調走了,這一次她也順理成章地被任命為話務班班長。

電報站和話務班在這次大比武中的出色表現,很是出乎通信科科長的意料,他於是高興地特意請來參謀長和副參謀長,在通信樓舉行了一次經驗交流座談會。台長說這可是幾年來破天荒的第一次,我們一定得充分準備到時暢所欲言,讓首長們也知道知道,在通信樓裏默默無聞工作著的這群戰士個個優秀。座談會果真開得熱火朝天,就連平日裏一臉嚴肅的參謀長也最終笑得陽光燦爛。臨走時參謀長大手一揮爽快地說道,你們電報站和話務班的戰士,隻要是夠條件考軍校或者是入黨的,明年保證優先,本參謀長說話算數!

通過這次座談會,電報站和話務班的交往多了起來,我們平時在走廊上遇上侃侃大山開開玩笑台長也不背後批評了,隻是有一條始終不放寬,不準進話務班的機房和宿舍。我當然更是座談會的受益者,這一次我總算認全了話務班的十個女兵,和昱子說話時也不要象前些日子在電話裏對暗號一般吞吞吐吐了。

比武的成績加大了台長對我的信任,隻要是我值班,他再也不象兩個前一樣總是要來轉轉看看了。由於台裏有兩位老同誌麵臨退伍,我便主動替他們分擔了一些任務,隻要他們值班時有電報,我就毫不猶豫地上機。平時的業餘時間我開始看書複習功課,有時興趣來了還寫寫散文或小詩向報刊雜誌投投稿。

舒心的日子過起來總是不覺得快,仿佛一轉眼間我來電報站就一年多了。當我和昱子一前一後從軍區第十八號軍校招生考試考場走出時,回憶起各自這兩年多來的當兵曆程,就好象剛剛做完的一個夢還近在眼前。

別談過去了,還是說說這次考試吧,大概估計一下,你能考多少分?昱子很自然地把我們倆的話題又拉回了現在。

這次成績嘛,肯定比高考時好多了,保守一點,至少三百八十分,誇張一點,可能有四百二十分。我考完以後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有些得意地回答她。

這麼高呀,那肯定是上軍校定了,我隻怕最多也就是個三百八十分。她有些信心不足,她說她在物理上考砸了。

憑我的感覺,今年的分數線也就是個三百五十分左右,你能多出三十分,那肯定也是穩上。我根據往年的情況和戰友們反映的題目難度,半猜測半推測道。

要真如你說的那樣就好了,但願老天保佑,千萬不能把我給留下。她雙手合一,做了個拜佛狀,調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