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目前看來最奇怪的變化者,景鬱確定自己重生後的初期同自己那個備受寵愛的族弟之間沒有任何或直接或間接的聯係,有的那些卻是對方主動來接近他,簡直毫無預兆。
意料之外的發展總不為人所喜,景鬱也不例外。
仔細推敲了景漣其人這幾次甚至於今天的奇怪表現,景鬱覺得,他或許該去思考“景漣也是重生的”這一條目的可能性。
自己的前世死於十七歲,那,景漣呢?
一向作為天之驕子出門向來都是前呼後擁的他是經曆了怎樣的事情才會重生呢?
一個人對著星空當然想不出答案。景鬱躍下房頂,轉身回了屋子。
歸家的第一日過得很平靜,可第二天一早,大概因為思緒過重而失眠了大半個晚上的景鬱被敲門聲吵醒。
“誰?”景鬱皺著眉頭揉了揉眼睛。他還很困,但常年來的警惕讓他很快清醒了過來。
“三少爺,”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少女的聲音,“族長喚您過去。”
真是難得聽到這樣的稱呼,景鬱勾著唇角眯了眯眼,回道:“就來。”
門上映著一個人影,似乎是剛剛傳話的少女,景鬱也不在意,起身換了衣服。
他今天不必再穿安格斯的製服,但他還是選擇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長褲。景鬱其實偏愛黑色,這裏麵固然有便於行動等原因,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固執在作祟。
打理好自己,景鬱推開門。
門外的人果然還沒走,穿著景家的仆從製服,一雙眼睛倒是明亮的緊。見他出來,立刻笑著迎了上來,“三少爺,這邊請。”
景鬱偏頭思考了一秒用早膳的可能性,果斷放棄了想法跟著少女走了。
走的路上,景鬱注意到帶路的少女時不時借著引路的時候偷偷瞧自己幾眼,完全沒在意,甚而又一次對上她目光的時候對她微笑了一下。
少女立馬偏過頭去。如果有人迎麵走來,就會發現少女的麵部已經染上了紅暈。
景鬱或許沒注意到,剛醒不久的他帶著一股慵懶的氣息,微眯的眼眸配上微微拉開領口的黑襯衫,別提多誘人了。
領路的少女心不在焉地不知該腹誹族中“三少爺是個花瓶”傳言的真實性還是在心底暗暗激動,有些發呆,在岔路口停頓了一瞬才繼續走了起來。
——明顯走錯了方向。
但她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沒發覺,仍是往前走,還時不時回頭試圖跟他搭話。景鬱沒說什麼,任由她帶路。
若是有人指使,他倒也挺想看看這幕後的家夥到底想幹什麼。
一路上倒也沒閑著,景鬱有意無意地同少女閑聊,少女不知是沒有隱瞞的意思還是太過單純,他一問就大大方方和盤托出了。
“我叫阿濃,在四少爺那邊做事,平時其實也沒什麼事做的,四少爺最近這段時間越來越溫和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在學院裏碰上什麼人了。您問四少爺啊,他好像確實有些變化,有的時候回來,經常坐在院子裏麵發呆。別的好像就沒有什麼了……”
“啊,三少爺,我們到了。”說著說著,名叫阿濃的少女停下了腳步,景鬱一看,根據來時的路徑大致推斷出這是位於景家西邊的一個花園。
怎麼看都不像是家主召見小輩應該在的地方。
於是景鬱就問了一句:“阿濃,是誰和你說家主找我的?”
阿濃眨眨眼,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二少爺!二少爺和阿濃說一定要把三少爺帶到西花園,說是家主找……誒等等,家主不在這裏啊?”
……果然。
看起來像是自己的二哥叫自己來這個地方,但這個為景漣做事的少女似乎隻是受到指使,而她太單純了根本就沒有懷疑地將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
難怪一路上都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剛一回家就碰上這樣的戲碼,真不知道是不是太幸運。
這就不得不提一提這位二哥了。景家這一代排行老二的是一個名叫景天的人,與景漣同屬於三脈。景鬱倒是沒見過幾次,不過傳聞說他心胸及其狹窄,委實辜負了這個名字。
不知道是什麼惹到他了,居然還想要借景漣的手除掉自己嗎。
景鬱警惕地看了看這個花園,大約是家族考核逼近了的緣故,平日裏還有幾分玩鬧心思的族弟都不再出沒了,這園子空蕩蕩的倒是冷清得很。
有意把他帶到這個地方,景鬱可一點兒都不相信這位二哥沒有準備什麼後招。
假山後麵突然傳來一個刻意拉長了語調的聲音:“聽說族弟這些時日來在安格斯可是十分活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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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肥來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