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容禹點了點頭,卻又道:“丞相說笑了,丞相如今位高權重,又風姿綽然,是多少女子的春閨夢裏人。我看你是太過謹慎,說不定那女子也正巴巴的等著你去上門提親呢。”
君彌反問道:“將軍此言當真?”
見君彌如此,賀容禹便知他是真的對這女子上了心,方才如此鄭重。
“那是自然。即便是那女子從前並無想法,但如今見你這般翩翩少年郎上門提親,定是高興都來不及。”
君彌唇角露出淡淡淺笑,道:“如此甚好,但君彌自小雙親去世,也沒個長輩去上門提親,未免讓人覺得為人淺薄。”
賀容禹自賦閑在家便覺得當真有些太閑了,此刻聞言便心神一動,忙道:“若你不嫌棄,便由我代替你家中長者前去提親如何?”
君彌頓時麵露感激之色,看的賀容禹一陣心酸。又想起家中夫人也被人說的動了心,日日在他耳邊念叨讓女兒借著自己近水樓台,牽線搭橋,說不定也能成就一段姻緣。
隻是賀容禹念著賀容菡從前對先皇一片癡心之事,怕丞相心中存有芥蒂,便不好再說與丞相,便一直敷衍推脫。如今若成全了此事,也好讓夫人死心,早日為菡兒另覓良媛,便拍著胸脯道:“你便放心吧,我出馬一定馬到成功,保你抱得美人歸!”
君彌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沉聲道:“將軍可是當真?還是話別說南,說不得會有什麼變故。”
“你就放心吧”。賀容禹被君彌一激,頓時豪情萬丈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君彌點了點頭,轉身躬身拱手道:“如此,便勞煩將軍去賀容府上提親,為我求娶賀容小姐吧。”
賀容禹僵立良久,終是手一抖將那茶盞砸碎了。
丞相府吹吹打打辦喜事之際,莫岑卻仍是孤身一人。如今他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想要求得為婿之人亦不在少數,隻是莫岑言道自己悼念亡妻,發誓終身不再娶。眾人感懷他重情之餘,見他終日神色冷硬,便也漸漸都淡了心思。
倒是賀容雋,眼見著妹妹都嫁出去了,君彌又日日在他們麵前炫耀成了家室便如何如何,讓賀容雋心裏癢癢。終有一日,賀容雋隻留下卸任書一封便沒了人影,實是先斬後奏。
他在信中雖未言明自己的去向,但因著蔚芷琉與迦南的聯係從未斷過,賀容雋是知道蔚芷琉的去向的,所以眾人對他的去向心知肚明。
丞相府中,賀容菡撫著已經有些顯懷的小腹,看著府中早開的迎春花道:“哥哥終於忍不住了,想來這其中也有不少你的功勞吧?”
君彌小心的扶著她坐下,笑得有些像隻狐狸。
“是皇上忍不住了,明裏暗裏故意在賀容兄麵前提及太後的近況。我不過是偶爾從旁協助罷了,他若沒有那個心,任誰也說不動他的。”
賀容菡笑道:“哥哥也是等了這麼多年了,希望他能夠得償所願吧。”
斜陽下,蔚芷琉伸手撚過一朵迎春花別在鬢邊,淡然恬笑的看著沐浴在霞光下的山水人煙。不禁又伸手捂住胸口的錦囊,輕笑道:“卿南,看到了嗎?這便是你向往的閑適人間,若是你在,我們安居於此,青山綠水間細水長流,該是多好。”
“琉兒?”
有人逆光而來,身形熟悉,卻一時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