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情緣】第五十九章我不向著他,誰向著他(1 / 1)

冬季的天是有些冷的,尤其是一個人在一個大屋子裏麵,一個人的體溫是暖不熱的。就是他知道房間下麵是盤了地龍的,還是不熱,卿和也睡不著。他就安慰自己是因為和顧宣剛打過架的原因。可是他卻欺騙不了他自己,他想原夙,雖然走的沒幾天,他卻是控製不住的想念,或許是知道,原夙走之前自己是有問題的,也或許隻有自己的問題,那種不安將自己籠罩。又會想,原夙如此緊急的離開京城,就是因為察覺出自己是有問題的,才會離開,他甚至想他和原夙開始就是有問題的。就是他怎麼也不願意承認,他都必須承認,原夙在他最崩潰的時候出現,父親的棄離,一個自己不在乎的人對自己的辱罵,茂國公府讓人窒息的氣氛,都能把他逼到極點,原夙的出現,就如同最後的陽光,他必須接近全力的去得到,才不會在黑暗裏麵死去。可又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原夙疼他,他也心疼原夙,他是明白的,做為一個魂魄原夙就像是無助的孩子,不管他抓住了什麼,都不能讓他有歸屬感,所以他一次次的放縱原夙在自己身上用最原始的悸動告訴原夙,他在。當倆個人合二為一的時候,通過心跳的連接,感覺他們是一體的。可……原夙不願意自己進入他的世界……

不管是和蘇聯的聯合,還是和六皇子的籌謀,他都是一個局外人。原夙如同一個羽化的仙人,帶著絕世的容顏和清冷,他隻是膜拜在他腳下的芸芸眾生裏的一個,永遠到達不了他的高度,那種自己沒用的感覺讓他逃離原夙的審視,他也明白這樣會使倆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卿和透過窗外,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了哪裏,就這樣在風口上站了一夜。

冬天更深露重的,就是卿和再怎麼身輕體壯,還是耐不住寒氣,雖然不至於病倒,也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頭昏腦漲,除了上朝,權叔幾乎就不讓他出門。對於這個向來都很照護自己的老人,卿和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由著權叔給他塞了暖爐,又在他身上披了袍子,火龍燒的暖暖的,才放過他。他一個人坐著也挺無聊的,就和權叔嘮嗑。

不知道怎麼就扯上原夙小時候,雖然也知道那個身體換了靈魂,不過想想原夙現在的冰塊臉,像小時候那樣在雪地裏摔到了,立即爬起來,然後左右看看,是否有人看見他的糗事,這樣的事情怕是不會在發生了,所以讓卿和很興奮。

權叔的心情也很好,跟著卿和聊了大半天,一股腦的從小時候講到了這三年,卿和給他換了一杯茶,讓權叔繼續說,“公子,你可要把少爺給栓好了,他還真是個萬人迷,我們在西南的時候,那個西南王的郡主就是要嫁少爺,怎麼勸都不聽……”說完就搖頭笑了起來,“公子,我說了你可別跟少爺生氣呀。”一臉的神秘,要爆大料。

卿和點點頭,也是滿臉的期待。

“其實她長得也是好看,性格也是潑辣,少爺說不喜歡他,不管是怎麼解釋就是不聽,就跟著少爺一路,最後不知道怎麼樣爬上了少爺的床,嚇得少爺抓起衣服就跑,出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沒穿好,幾年沒見過少爺那麼狼狽了。”權叔想起那個畫麵就想笑。

卿和跟著也笑的起來,能有個女子把原夙逼到那種程度,他也是佩服那個孩子。

權叔倒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少爺這個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很可憐,小姐走的早,他是個倔強的孩子,就是錯了,他心裏明白,也是死不承認的,就是盡量的去滿足你,去改正,他也是死不承認。我知道公子也是個凡事都喜歡往肚子裏咽的,可是你不說,少爺也不說,總是要出問題的。”權叔哽咽了一聲,“公子可能是覺得我偏向少爺,可是我不向著他,你說誰向著他。我這三年就是跟在他身邊幫他照護他的起居,就是在西南,我們的人就和裏麵的土著人發生衝突,連地方政府也插了進去,少爺就聯軸轉,燈整夜整夜的都沒有息過,有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整天的各處跑,西南那邊不比京城,山路也多,腳下都不知道磨了多少個泡,事情快塵埃落定的時候,蘇公子來給他說完結果後,也沒見他出來,我就不放心的進去,少爺就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起來,那時候我真的就嚇壞了,背著少爺就往外走,那次少爺差點死在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