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個無良的主子,本來就七天的路程,走了十天。
京城的城門就在前麵,原夙撩開車簾,青銅的牆身正映在陽光裏,朱紅色的大門已經開了,門衛盡忠職守的已經到崗。原夙看著這已經百年的城,也不知道被鮮血染過幾次,這次又會牽連多少人,但是不管怎樣,誰都不可以動自己的人,轉頭看那個正睡的香甜的人,原夙的嘴角勾了勾,這個傻瓜,怕是都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麼,似乎也不需要。
原夙將卿和抱下馬車,去了上房,將被角掖好,吻了吻睡夢中的人的額間,合上門,就要出府,就看見自己的府前,一頂轎子落了地,蘇聯從轎子裏出來,看見原夙站在門外,臉色一整,有些動情,勾著原夙的脖子就進了府,發狠一樣將他推到大廳裏,力氣大的讓原夙直往前翻,抱著手臂,翹著腳尖,憋著臉不看原夙。那傲嬌的模樣,讓原夙感覺好笑,也有些溫暖。他用冷漠的麵具,將不在乎演繹了一輩子,可這一世,眼前這個家夥和卿和總能讓他自願把麵具摘下。
“我不是平安的回來了。”那這個摯友他也是沒辦法。
蘇聯還是不說話,把頭別的更狠了。
“蘇聯,誰動的了我原夙。”原夙帶著笑,是那種純真的笑,裏麵有欣慰,也有無奈。蘇聯就是不回頭,死別著一張臉,手搽過臉頰,迅速放下,不會大聲的哭出來,死傲嬌的撐著。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原夙的本事,包括卿和,他也知道原夙此行的目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影衛一批批的沒走出來,他的心就往下落幾分。從小他就是聽過醫穀的傳言的,據說無人從醫穀裏走出來過,就是知道老頭子的身份還是會忍不住瞎想,最後幾天,他甚至想,老頭是別有用心的,原夙被人害了。無助感襲擊著自己,一半是對醫穀未知的可怕,另一半就是對好友的擔憂。按耐不住心裏的不安,商場上也是四處出了亂子,對原夙更加愧疚,就像是惡性循環,得不到解脫。
如今見他平安歸來,他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說自己的幸苦,還是罵原夙沒有良心,還是告訴原夙,自己把卿和照護的很好,所有的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任由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又不想讓人看見,那怕是原夙也是不可以的。
“蘇聯。”原夙輕聲的叫了一聲,蘇聯再也忍不住了,坐到傍邊的椅子上,把頭深深埋了進去,就那樣任眼淚肆意著,臉幾乎扭曲,還是笑著,他唯一的好朋友原夙還活著,活著回來了,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
原夙臉上的笑也一直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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