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值得你如此,以你的資質,理應當進入更好的宗門,而她......更是不值得你傾心。”宛清容說著說著,不由得胸口有了起伏,略微激動,語氣當中帶著娓娓相勸,目中帶有幽怨。
宛清容俯下身來,撫摸著李蘇的麵容,如果可以,她本不想破壞山陣,更是不想被千信看到,奈何,命運使然,她無法去決定。
千信的心,隨著宛清容的手撫摸過李蘇的麵龐,伸入到脖頸當中,跳動得越來越強烈,他的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分隔開靈力,緩緩流散而出。
“是嗎?是這晶石讓你找到了她嗎?”宛清容自李蘇的脖頸之上,解下了一顆看似普通的水晶,化靈三枯的修為,轟然遠轉,將之捏得粉碎。突然,宛清容殺意凜然,目中的嬌柔不在,手中的匕首,就要順勢劃過李蘇潔白的脖頸。
“不!”千信伸手一抓,在這一刻,在千信體內,有一股詭異的力量,轟然爆發。這股力量,分隔開了靈力,單獨存在,更是無關修為,詭異無常,如......妖!
這一抓之下,千信四周的一切,甚至連風,都突然變得緩慢起來,同時,樹木在縮小,山岩在縮小,天空在縮小,地麵在縮小,整個世界......都在縮小。
瞬息,前方的李蘇和宛清容,近在咫尺,千信抓來,宛清容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李蘇已在千信的懷抱當中。
千信輕柔的撫摸著李蘇,連忙遠轉靈力,止住鮮血,同時取出一枚丹藥喂其吞下,感受李蘇的氣息逐漸平緩,不由得鬆了口氣。當抬頭看向宛清容時,有洶洶殺意。
宛清容神色駭然,難以置信的看著千信,感受到千信四周的空間好似在扭曲,恍惚間,如同看到了一頭凶孽的大妖。
收起心中複雜,豁然出手,她知道,事已至此,在沒有挽回的餘地。
千信輕放下李蘇,青銅巨劍立在李蘇身前,立刻,一張青色屏幕,幻化而出,千信空手,與宛清容交戰到了一起。
這場曆練,讓無數人體會到了世間的殘酷與無奈,每個人,都擁有選擇的權利,因為選擇而產生了各自不同的立場,隻要是身處其中,便無法置身事外,無論是誰,無論是何身份,隻要是沒有足夠的實力跳出規格,就無論是何關係,即便是情同手足,隻要是立場對立,終有刀劍相交的一天。
“戰爭是殘酷的,任何戰爭的根源均為貪婪。從我擔任掌門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無法避免,也不可避免,既如此,那就......給他便是!”兩儀塔中,麵對錯亂的棋局,行軒子毫不猶豫的落下一子。
“客氣,客氣。”段城將這一枚棋子吃下,說道;“隻是我很好奇,無法避免的隻有戰爭,可這動蕩,若要歇止,甚至是扼殺它,應是輕而易舉之事。所謂錄銘碑,不正是因此而來的嗎?”
“所謂丹道,乃是不受束縛,天馬行空的大自在,所謂大自在,是道自在,而非是心自在,無歸屬。其心若不堅,又如何去追尋自在的道。終究還是會離去。”行軒子一子落下,瞬間,整盤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以自身顧慮,便去扼殺一切搖籃,以今時之心,去評斷一人的來日之舉。這不正是違背了行兄的道自在了嗎?”
“山雨欲來風滿樓......”行軒子不合時宜的輕歎一聲,當其再次落下一子之時,棋盤的局勢,徹底偏向了他。
“你們這些煮飯的,說不過你們,那下一步,又該如何去走?”
“他們既然想得到妙靈宗,那就送給他們吧,妙靈宗還不至於會淪落到一群宵小手中。隻不過事前,總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棋局未完,行軒子二人,仍舊不理會外界情況。
在兩儀塔外,這場試煉,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