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轉動,在時間長河的流淌之下,沒有什麼東西是一塵不變的,有始必有終,有盛盛必有衰。
行軒子二人的棋局下了許久,正正好好,三天時間,當最後一枚棋子就要落下之時。
段城抬手,阻擋住了就要落子的行軒子,說道;“三天時間,是否......太短?”
行軒子看出了段城心中所想,報以一笑,說道;“段兄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索要和過問朝暮雪二人在九十鼎之內的所得,這也是我對貴宗那名折損弟子的歉意。至於這三天時間,其實,是留給我們的。”
行軒子說話間,還是落下了最後一子,棋局終,可是戰爭,才剛剛開始。
眼看時間已快要過去,奈何叛亂還尚未平息,而可以啟動的九十山陣,也被破壞了十一座之多,妙靈宗內各處,還在發生著小規模的戰鬥,規模雖小,但都是一些實力強悍的長老和執事。
在一處山林內,密叢中,天取很鬱悶,他鬱悶的不是叛亂還未平息,鬱悶的不是可能無法得到所有在九十鼎中獲得的丹藥,他鬱悶的是,此刻,在他身側,左右兩邊的女童和少女。
他可以感受得到,空氣當中的氛圍有些凝重,他們,在樹叢之中,已經呆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天取曾試圖打破沉寂,奈何,迎來的卻是尷尬,他想不通,平時活潑可愛的兩個女孩,怎麼如今,變得如此高冷,讓周遭空氣溫度,都急劇下降,是因為任務?
天取回想起不久前,巫啟吩咐他帶著楚可可和陳妙藍一同去阻擊在宗內逃竄的執事弟子之時,嘴角揚起的怪異笑容。
開始他隻是以為,這是巫啟對他的信任,可漸漸,當他回憶起他師傅的性格時,意識到了不妙,奈何,他隻是意識到不妙,並未能更透徹的看清本質。
“可可,你這兩年都和段前輩他們居住在妙靈宗嗎?”天取再次試圖打破靜寂。
“對呀。”楚可可原本死寂無神的眼睛,立刻,恢複了如水般的波動,湊近天取,輕柔的說道。
天取神色一喜,正要回答些什麼,突然,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立刻,就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冷汗淋淋,因為有一股殺氣,一股天取不可抗拒的殺氣,轟轟襲來。
天取顫抖著側頭,看了眼傳來殺氣的方向,那是一張......麵無表情的精致麵龐,可愛得如同精心雕刻的娃娃一般,瞪著前方。
如果念想可以殺人,那麼此刻,天取應該是死了有千百次。
天取心神翻騰,這麼一瞬,他忘記了回答楚可可。
“哼!”楚可可嬌哼一聲,目中似水的波動,瞬間黯淡下來。
‘到底怎麼了?!’天取已處在了接近崩潰的邊緣。
突然,身側的兩道倩影,一前一後,瞬息而動,讓處於崩潰當中的天取,恢複了意識,定神看去,那是一道狼狽的身影,已被陳妙藍二人攔截到了當中。
二話不說,三人戰到了一起,陳妙藍育靈四泉的修為,雙刃在手,躍動揮舞著,雙刃變得連綿起來,劃過流光溢彩,絢麗非凡,如同在舞動著長衣袖子一般,同時,在雙刃之上,有一朵紅蓮和一朵白蘭,隨著每次揮舞,都會怒放,然後炸裂,花瓣四散,形成利器,足以致命。
至於楚可可,雖然隻有育靈三泉的修為,可其使用的法器,竟是一條河,拽在手中,如長鞭一般,抽打間,一把把利劍,一根根長戟,向四方,突刺而出,以著三泉的修為,在氣勢上,竟隱隱壓製住了陳妙藍。
陳妙藍嬌容上,閃過一絲不悅,嬌哼一聲,在這一刻,懷童古體直接轟發,一道道靈力匹練,是陳妙藍熟睡之時,身體自行凝聚的靈力,如流水般,或是溫柔,或是暴虐,轟轟湧向八方。她的修為,仍舊是四泉,可她周身靈壓,卻是達到了七泉的程度。
楚可可神色收縮,俏臉微微一凝,一咬牙,一掐訣,伸手探入了河流匹練之中,河水滾滾,立刻,一滴滴水珠,形成了一顆顆尖銳的水晶,數之不盡,就要炸裂。
這名逃竄的執事,似乎無端成為了受害者,卷入了一場無關他的戰鬥,神色愕然,想要抽身離去。可突然,隻覺得脖頸一疼,隻聽聞哢的一聲,立刻,雙眼一百,昏迷過去。
嘭!
天取朝著已經昏迷的執事弟子,再是一拳揍去,運足全力,將對方的牙齒都打斷了數根,這才有些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