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說完,便永久的合上了雙眼。
淩煙的重重的點頭,將小家夥抱了起來,在這災難之中雖然人們恐懼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但是,團結友愛的精神也顯露出來,這時候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
如此想著,淩煙一路上又救下了數十人,每一個人都是感激涕零,跪地磕頭。淩煙叫他們不必如此,說是要帶他們去府衙躲避災難,尋找失散的親人,然後也好重建家園。
淩煙所救的人中不僅有百姓,也有受了重傷的士兵。聽到淩煙的話,這個腿被火箭射中,雖然暫時將傷勢止住,但是等安頓下來隻能截肢保命,注定變成殘疾的士兵苦笑著說:“淩姑娘,不行啊!當今知府,乃是一出名的酷吏。不僅執行律法嚴苛無比,維護朝廷法度更是極盡全力。我們去府衙之中避難,那知府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淩煙不信,這又不是什麼壞事,為何不同意?
士兵苦笑著說:“淩姑娘有所不解,如果接收了災民,就要對災民負責。隻是,災民們無家可歸,房子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建的起來的。自然就要在府衙吃喝拉撒睡,一個兩個倒還好說,但是這一批災民,我估計至少有數千,府衙怎麼敢管?那可是要用他們的錢呀!”
淩煙怒道:“還有這種事情?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他們平日吃喝,用的都是百姓的稅錢,我就不信這個時候他們還敢行此沒有人性的事情。”
說著,淩煙帶著百姓們來來到了府衙前,此時蘇恂和古禦昊都已經收攏好了災民,仔細一數真有上千人之多,聚集在府衙前,有一種說不盡的淒涼感。
古禦昊此時站在最前頭,大罵:“都給我滾開,讓我文相與滾出來見我!”
府衙門口,衙役和軍士站成兩排,將災民抵擋在外,看著古禦昊說:“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府衙前鬧事。城內突發事故,文大人正在與各位上官商討,那裏有時間見你!”
古禦昊大怒,從懷中掏出一麵金牌,扔到了衙役的麵前說:“拿去見文相與,讓他滾出來!災情如此嚴重,城內百姓房屋被毀,草螟之災還沒有渡過,他還有閑心開什麼會!”
衙役看到地麵的金牌,一改囂張的神色,鄭重的將金牌撿起說:“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見到衙役拿著金牌走了進去,百姓們似乎都看見了一絲希望。
過了片刻,衙役走了出來,來到古禦昊的麵前鄭重的將金牌還給了他。
看到麵色迷茫的古禦昊,衙役也不敢得罪他,隻能低聲說:“文大人讓我給您帶話,說等您成年之後再來過問國事較好。”
古禦昊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通紅,眼瞅著就要拔劍殺人的時候,一隻溫潤柔軟的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古禦昊轉頭,發現淩煙站在了他的身後,微笑的看著他說:“不要急,有時候動武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是給自己惹麻煩。”
隨即,淩煙看著衙役說:“可否帶我去見知府大人,就說我有賑災良策。”
衙役認識淩煙,當即說:“你就是幫我整治雀災的淩姑娘嗎?如果是你的話,請隨我進來。”
見到淩煙和衙役走進了府衙,蘇恂走到古禦昊的身前,看著垂頭喪氣的古禦昊,撲哧一笑說:“看你這個樣子,怎麼像一個皇室子弟?難怪,一個府衙也敢欺辱與你。”
“你……”古禦昊瞪了蘇恂一眼,隨後幽幽的歎了口氣說:“文相與雖然隻是一個知府,但是卻是大哥的親信。我雖然有著身份,但是他不將我放在眼中也是正常。”
蘇恂嗤笑著說:“你呀,根本還沒有看透。如果你有錢,有人,有權。就算不是皇室子弟,他也要敬著你,就拿本公子來說吧,我說要去見他,你信不信他出府來迎我?”
古禦昊迷茫的看著他說:“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進去幫那個死女人?”
蘇恂神秘的一笑,帶著些許的期待說:“我想看看,淩煙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世間有此奇女子,不給她多多施展的舞台,我的人生會變的更加無趣的。”
此時,淩煙走進了府衙之中,衙役將她請到了一處茶室,說府衙大人隨後就到。
在茶室中,淩煙屏息靜氣,耳中聽著那隱約的轟隆聲和震天的喊殺聲。城外的戰鬥依然在持續,隻是經過最初的火器戰鬥之後,轉化為了冷兵器對戰,這樣一來對百姓的傷害就小了很多,不會讓情況愈發的嚴重下來。
讓淩煙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府衙外,就是無家可歸,亟需治療的百姓,這個知府竟然還如此的拖拉。
這時候,茶室的門被推開,一身白衣文士著裝的文相與走了進來。他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麵白無須,好似一個書生一般。
見到淩煙之後,他沉靜的說:“我隻能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有話快說。”
聽到這話,淩煙強行壓製下心中的憤怒,問:“文大人,府衙外就是上千城內受到戰火牽連的百姓,他們無家可歸。而且,有的身負重傷,卻並沒有錢看病,不知道大人準備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