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不置可否,代辛輕推了楊邦一下,本來是想往前走兩步,卻跌了個跟頭。這一跤摔得生疼,代辛腦子更清醒了,楊邦此時和自己的這個樣子,不知道被人看去要有多少誤會,這樣的關口,可萬萬不能再有什麼不好傳言出來了。
眼前是楊邦放大的臉,代辛不自覺地欣賞了半天,不愧是周饒第一美男子,這麼近看過去,比從遠處更標致。
楊邦見代辛直直地盯著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臉微紅,柔聲說道,“我扶你起來,這回不要再推開我了。”
代辛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行,你名頭太大。那個,那邊那個發傻呆的丫頭,讓她過來扶我。”代辛手指著愣愣地站在楊邦後邊的丫鬟,笑眯眯地說道,連連向自己身後的丫頭招手。楊邦看到代辛這個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隻好由著她,示意丫鬟過來,“扶到後廳。”
“代辛今日在這裏叨擾太久了,怎好再添麻煩。二爺的盛情,代辛是領了的,在楊家還是有個記得我的好的人,也算不在楊家白呆一回了。”代辛咧嘴一笑,“在楊家那些年,好多次都想好好謝謝二爺,但總是沒有機會。今兒雖說是二爺宴請,代辛算借花獻佛,真真正正地感謝您曾經對我孔代辛的照顧。”
代辛踉蹌著深深地鞠了一躬,站好,又說,“前塵往事都讓它過去吧,將來,我們都好好的。而且我這次到蘇陽縣身份特殊,不好在此呆太久,就此別過。”
孔代辛走的利落,沒有一點的猶豫,就像當年一樣,楊邦目送代辛離開,這樣美好的女子,最終能是個什麼樣的結局呢?想著想著,楊邦也跟著有些心疼,但正如孔代辛說的,前塵往事都讓它過去吧,將來都好好的。
談判又進行了半個多月,終究還是有了結論。
代辛正在整理行裝,準備明日回去,金終南卻來了,還是孤身前來,一進門就攆走了柳兒等一眾的下人。
代辛不氣不惱,穩穩地坐著看著金終南在自己麵前坐立不安的樣子。金終南走到代辛麵前,蹲下身,拉住代辛的手,“原諒我吧。”
“原諒我,好不好。不要回去!”
代辛甩開金終南的手,“說這個太晚了。”
孔代辛第一次看到金終南哭,伏在自己的膝蓋上,哭的像個孩子。
這個男人,自己終究還是愛著的,一直愛著。代辛抬起手想摸摸金終南的頭,僵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如今也不是原不原諒的事情了。代辛沒法放棄還在大章的女兒,即使金終南說能夠將女兒救出來,代辛也是不敢冒這個險的。代辛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那麼多的萬一。
柳兒進來時,金終南已經走了,代辛呆呆地坐在那裏,不言不語。
第二天清晨,孔代辛站在吳江邊,默默地望著對岸,那個牢籠還是要回去的。
韓卿妙過來說話,代辛隻看了一眼,沒有搭理,見船開了過來,也沒問其他人,便上去了。
“再過一刻鍾就到周饒的地界了。”韓卿妙說這話時明顯帶著幾許輕鬆,此行不算順利,好在終於算是停戰了。
眾人都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的時候,一個士兵匆匆忙忙進來報,“船底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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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後,梁王府舉行了梁王妃的葬禮,梁王頹廢異常,病倒。
西南一處偏遠小鎮,一個黑衣女子蒙著麵紗站在河邊,手背上有不少的傷疤,卻渾不在意,跟身邊的綠衣女子低聲說了幾句,綠衣女子將懷裏的孩子抱得緊了又緊。
“夫人,我們真的不和先生見麵了嗎?”綠衣女子問道。
黑衣女子未做回答,絲絲涼風吹起裙角,一切都已不同,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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