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顛一顛的,清河漸漸閉上了眼,睡在了身後人的懷裏,穆臨察覺到了以後,看著女子眼底青黑的陰影,他慢慢放緩了速度,盡量讓清河睡得舒服些。
“不,不要,母後。”清河猛地叫了一聲然後驚醒了。
“公主,你沒事吧?”穆臨剛才在旁邊看著清河一直被夢魘所纏,卻怎麼也叫不醒她。
清河抬頭看見穆臨眼裏毫不掩飾的關心和擔憂,剛想說什麼,腦子裏就突然抽痛了一下,腦海裏就不停地回放著來來往往的宮人和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她不禁抱住了頭,周圍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隻能看到眼前男子的嘴張張合合,她想破了腦袋都沒想起他是誰,突然男子轉身就要走,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絕不能讓他離開,清河一下子抱住了男子的腰,由於用力過猛,從榻上跌落了下來,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子身上清爽的味道讓清河煩躁的心安靜了下來。
“公主,臣去叫隨行的太醫。”穆臨跪在車板上,擁著懷裏的女子。
“不,不用去了,老毛病了,沒事的,”清河現在才清醒過來,“嚇著你了嗎?我們怎麼在馬車裏?”
穆臨皺著好看的眉頭,並未回答清河的問話,他將清河抱上床榻,蓋好了錦被後,沉著臉說了一句:“臣去叫太醫。”後就撩起了簾子出去了,清河咬著唇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簾子重被撩起,清河抬頭一看,就看見安瀾一張哀怨的臉,本來的眉目俊朗隻剩下了狼狽不堪,清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公主還笑,臣下這樣,還不是您的駙馬害的?”安瀾抱怨的道。原來清河睡著以後,穆臨怕她睡的不舒服就小心翼翼的抱她上了馬車,把一臉悠哉樂哉的安瀾趕了下去,可憐安瀾一個文弱的書生,勉勉強強騎上馬還戰戰兢兢的怕馬大爺一個不爽就把他摔下去。
清河剛想說什麼,穆臨就帶著太醫進來了,他看見安瀾也在這裏時臉黑的更厲害了,渾身散發著寒氣,安瀾一看趕緊向清河告了個退就離開了。
清河好笑的看著他的反應,伸出手讓柯太醫把了脈,柯太醫把了一會沉吟道:“公主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近日操勞過剩,多休息一下便好。”
“你把清楚了?”穆臨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行了,你下去吧,”清河對太醫道,又轉向穆臨說:“你看,我就說沒事的吧,柯太醫是太醫院之首,你還不相信他嗎?”
穆臨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坐在那裏抿著唇皺著眉,清河瞧見好笑的拍拍他的手道:“放心吧,剛才我是做了惡夢,都習慣了,沒事的。”
哪知穆臨聽了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卻什麼話也沒說,翻手緊握住了清河的手,習慣了嗎?沒事,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讓你不再一個人!
清河愣了一下,卻也沒收回手,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