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了麵,真正驚訝的卻是雲驚華和明涯了。
正值花季的少女穿了身鵝黃修身女裝,將她稍顯高挑的身子勾勒的窈窕有致,一頭長發盤了個簡單的偏髻垂在一邊,上麵簪著一串海藍色淚珠狀的發簾,襯得她原本就已經很精致絕色的容顏越發動人,頗有幾分傾城之姿,當然如果她不說話不亂動的話。
雲驚華正在心底暗暗想著,明涯就先出聲一驚一乍:“你們~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果然,哎~好好一個溫柔雅靜的美人兒,一說話就全露餡了。什麼溫柔什麼雅靜,全是這身打扮堆出來的......
“我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雲驚華一挑眉,似笑非笑看著一臉驚慌的美貌少女。雲青鬱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看見明涯,眼中也沒有什麼波動,似乎她出現在此是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
“官大哥說這裏住的是他的哥哥和弟弟,來照顧我的大美人兒是他的嫂嫂,跟你們,嗯,這是怎麼回事啊?”明涯本想說這跟你們有啥關係,但轉念一想語氣實在是太不敬了點兒,就臨時改了。
雲驚華暗暗想笑,這個女孩子還是跟初見是一樣好玩,雖然當時她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讓他想狠狠一巴掌拍下去:“什麼官大哥,什麼嫂嫂?這裏什麼有這麼兩個人了?”
“是逸白和月溪。”雲青鬱坐在一旁的青樺木椅,端起桌上一杯雨前新露細細品著,淡淡答了。
“哦,原來如此。你就是七哥帶回來的女孩兒啊。”
“逸白?月溪?”或許後一個名字還算陌生,但是前一個,逸白,雲逸白,大名鼎鼎的七王爺,為人稱頌的少遠將軍,每一個天朝人都知道,更何況是出生官宦之家的她。明涯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已經明了,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明顯的質問而沒有行禮,雖然知道這樣非常不對,可是剛剛才知道自個兒被欺騙了,她還沒緩過勁來,實在不怎麼想行,可又不能不行,這……
雲青鬱是何等人,自然看出她在想些什麼,將原本端著的玉釉塗層茶杯輕輕放下,還是淡淡的冷清聲音:“黎二小姐,一切從簡就好。”
“謝皇上恩典。”明涯,也就是當今宰相安正天的掌上明珠,將整個丞相府弄得雞飛狗跳後成功出逃的黎淵明微微福身,心下卻又微微的難過,她一直以為的官大哥,竟然是七王爺雲逸白,而那個大美人兒,應該就是寵冠後宮的都城第一美人:月妃娘娘林月溪,原來她被騙了這麼久。
難得她如此溫順,雲青鬱順著望過去,少女垂首斂眉,刻意藏了那份原本的驕縱,容貌美麗而柔軟,鵝黃色的裙裾逶迤在幹淨的地麵上,開出多繁盛的嬌花。雲青鬱突然覺得歲月流轉,他好像回到了最初的經年前,那個少女看著他微微的笑,所有的輕盈和靈動都在那雙稀世美好的大眼睛裏忽閃忽現。那時候的林月煙也非常喜歡穿一身鵝黃和淡紫,是男是女,若是女裝,則為清豔雅絕,風華絕代,若為男裝,那也是風姿清雅翩然瀟灑。所有的記憶了褪去了晦澀的黑白,變得無比明媚而璀璨。
也許,也許……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黎淵明?”雲青鬱示意了一下,雲驚華立刻帶著黎淵明一塊兒坐下,婢女迅速送來熱茶點心,同樣迅速退下去。
“嗯。”黎淵明沒敢去動那茶,雲青鬱那種自然的王者氣度在她猛然意識到那是當今聖上後,就一點點複蘇過來,像是極致的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雲青鬱唇角一勾,眼中有一絲可以被稱為笑的味道:“那麼,淵明,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回都城,還是跟安春涯呢?”
黎淵明猛然看向他,眨眨眼,那人還是那副模樣看著她,她再眨眨眼,依然如此,剛剛的話讓她有點兒難以消化:“皇上,你是的安春涯,是丞相府的那個嗎?”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安春涯現在應該已經在陽城內,封了陽城出入的街道,挨個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