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琴被李修竹推到地上,白衣上麵沾了些灰塵,好在進來無雨,土地都是硬邦邦的,倒也沒有太髒。她盯著那些黑衣人離去,才把手中的劍收到儲物袋裏,正好聽到李修竹的話,當即輕聲道:“我沒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李修竹拉著宮綰的手勉強起了身,對宮綰低聲說了聲‘謝謝’,也沒有去看她的表情,就擺開她向白天雨失落的走去。
白天雨把令牌收了回去,看著李修竹走來,他和李修竹情同手足,自然知道李修竹會如何想,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李修竹。
“天雨,麻煩你了...”李修竹小聲道,有點不敢去看白天雨的眼睛。
白天雨聽到有些生氣,冷冷的說道:“你還是我最好的兄弟麼?”
李修竹苦笑一聲,走過白天雨,朝那些還沒搭好的帳篷走去,失魂落魄的說道:“嗯,知道了。”
白天雨愣了一會,搖搖頭,也走向那邊。
卻隻見古中炎和霍正一朝白天雨走來,古中炎麵色有些為難地說道:“白師兄,不瞞你說,我和霍師兄都是自江南來此,那謝家在我們那邊著實是個龐然大物。也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對白師兄他們自然不敢動手,但我們就有些難辦了,若是不解決,回去免不了被長輩一頓斥責。我們自然知道你和李師弟關係極好,但總不能讓他影響到別人罷。”
白天雨雙肩一顫,雙眼怒火中燒,擠出幾個字:“那你們,是要?”
古中炎見白天雨這樣,有些忌憚,也不想捋胡須,一時間沒了下文。
霍正一見古中炎不說話,當即上前說道:“我們自然不想要數落誰,隻是我們本來能安然無恙,卻因為李師弟一人做了蠢事導致我們無辜受害,總不是我們不對吧!”
白天雨就要怒火噴發,李修竹幽幽的說道:“天雨,算了吧。他們若是再來,我跟他們走就是了。古師兄和霍師兄說的也有道理。”
聽見這話,在一邊清理汙漬的陸書琴緊握了一下衣服,臉上閃過一絲慍色。宮綰從被擺開之後便冷冷的看著李修竹,邱天好像也能理解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讓人難堪的事情,理智的低頭不說話。僅剩的陳敖之前總是想要說些什麼卻一直沒有說,這下也不說話了。
白天雨沉默了半晌,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霍正一看情況不錯,麵露笑容,說道:“是嘛,這樣咱們就是皆大歡喜,大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這就壞了心情。”
奈何,除了古中炎尷尬的一道笑聲,沒人附和他。他也不自討無趣,眼神中閃過幾道鄙夷的神色。不再說話。
就這樣,眾人似乎都沒了活力。帳篷搭完後,都各自睡下。
李修竹一個人在帳篷裏,像是丟了魂。
“心月看到自己這樣,也會鄙視自己吧。”他心中默然道,甚至不敢拿出那玉佩,仿佛連帶玉佩都會鄙視自己一般。
天雨也離自己遠去了。還有什麼會陪著自己?
突然間,指尖觸到了一絲冰冷。李修竹自嘲一笑,最後,隻怕也就隻剩這把冰冷的劍了吧。
沒有察覺間,背上那把長劍似乎有流光閃過。
早日,眾人開始趕路,很快就到了墨脫城的近郊。遠遠望去,墨脫城雖然沒有京城恢弘壯闊,但也是這東海海濱和京城之間第一城市,城牆高聳,城門車道川流不息,士兵們也盡是英姿颯爽,即便沒有入城,也能瞧見叫賣的商人,賣藝的江湖藝人,還有一些正在玩耍的可愛的孩子們。
一晚上的時間,似乎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盡數掩埋,眾人都仿若沒有改變一般。當然,唯一有強烈感覺的便是李修竹,眾人都和他有了一段距離,但他也隻當沒有發生,也不說話,悶悶沉沉的跟在眾人身後。
“這裏臨近海口,海產豐盛,其中鸛雀樓的紅燒珠鱉更是享譽全國,傳言吃了後可以病害不侵,實乃天下奇珍,也隻有這裏吃的到”白天雨眉飛色舞的介紹道,看來是早已讒顏欲滴。
陳敖嘶啞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那裏吧。”
霍正一慢慢的說道:“總還是要看看價錢。”
不料邱天稚嫩聲音說道:“沒事,這裏鸛雀樓是我們家的產業。”
“......”
眾人加快腳步進了城,城裏更是喧鬧無比,眾人趕路都有些疲倦,也不耽擱,直奔鸛雀樓。
那鸛雀樓裝潢典雅,紅木雕花,樓有三層,中間正上掛著一塊大木牌,上書‘鸛雀’二字。一行進了樓裏,大廳裏擺著十餘張大桌子,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人倒是不多。
果然,八字胡的掌櫃一眼便認出了邱天,欣喜的迎了過來:“二少爺,過來怎麼不先說一聲啊。”
邱天笑道:“我也沒想到會來甘叔的店,就沒有先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