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匆匆而逝,半年就這樣過去。
“呼,修竹你又快了一些。”
“天雨你的靈力又有長進了,這劍的靈壓我已經有些抵擋不住。”
“......”
“到此為止吧,累死了!”
夕陽西斜,熏成金色的天空,晚間無風,竹林裏兩個少年剛剛過完招,也不講究,就坐在鋪滿落葉的土地上休息。
半年來,孟教習把《太上禦靈決》盡數講完,本應該講解一些簡單的法術,奈何教習是忠誠的儒家夫子,便超綱的把儒家入門劍訣浩然劍訣交給了眾人。儒釋道三家傷敵的手段除了佛教多依賴肉身外,大都是憑借劍法。但與李修竹所喜歡的劍術不同,那些劍法盡數是以靈力禦劍招,傷敵靠的也不是劍法的犀利和劍的鋒利,而是靈力的厚重。是以那些劍法多簡單易懂,唯一特別的就是各家的運氣法門不同而已。
白天雨在那天上課後便聚氣成功,順利無比,若論資質甚至還在宮綰和邱天之上。倒是讓李修竹一陣鬱悶。
而李修竹多次嚐試聚氣無望後,基本放棄了練氣的打算,除了每日還僥幸的抽出一些時間嚐試聚氣外,甚至連那《太上禦靈決》後麵講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他始終聚氣失敗的事情也傳遍了國子監,成為了一朵奇葩。一開始他還十分生氣,每每遇到麵露譏色的人時總有不忿,但慢慢的,也就算了。國子監倒是沒有懲罰他,更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他貪圖藏經閣那無數的人間奇門劍法,也悻悻的留了下來。但心中卻已經決定,今年學完,便早早回鄉,和楚心月長時間沒見,著實讓他想念。
不過大多數人不知的是,這愛劍少年半年除了藏經閣學劍,便是回來練劍。劍術和與之相配的身法上的造詣,在江湖上都可稱作絕世高手。便是練氣有成的白天雨,在不久前和他比試都是輸多贏少。
但修煉之人,靈氣洗髓,身體越發的好,反觀李修竹,隻是一屆凡人軀體,盡管每日都在鍛煉,但終究效果差的太遠,若是在精力耗盡前取不下敵人,便隻有認輸作罷。讓他越來越覺得和修煉之道相隔甚遠。
但天雨終究是他最好的朋友,兩人時不時便會對練,成了李修竹唯一的樂趣。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給楚心月寫了第三封信抱怨這裏的生活時,楚心月給他來了一封信,信上所言,她一切安好,希望李修竹保重身體,切勿氣餒,心態放平,時常聯係雲雲。盡管沒什麼實在的話,但也讓李修竹高興了好一陣子。那信紙更是和玉佩放在一起,時刻珍藏。
唯一讓他奇怪的是那本神秘的黑冊子上所記載的‘霸道劍訣’,他練的最多,也自覺威力最大,但越是練習,越覺得大部分的威力沒有辦法發揮,好像是缺少了什麼一般。他也弄不清楚,更沒膽子去問教習,也就作罷。黑冊子的主人從來沒有來找過他,他去那早點攤也問過多變,那人似乎那天一走便從人間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現。
不過李修竹自顧不暇,當然也就沒什麼多餘的精力去探究這事,隻當是這黑冊子本就不重要,那人不想來取而已。
“都是秋天了啊。”李修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想著半年發生的事情感慨道。黃昏的光芒透過竹葉灑在地上,斑駁陸離,煞是好看。
白天雨還是坐著,他靈力有成,其實並不太累,點頭笑道:“嗯,時間過的真快。那****我醉倒在你屋子前麵的場景還仿若昨日一般。”
李修竹也想到了那日的場景,不禁的露出笑容。可惜,再過半年,隻怕就見不到天雨了吧,他是修士,自己隻是普通人。想到這裏,心中也泛出陣陣傷痛。
“你們在這裏啊,我找了好半天。”輕靈的女聲從竹林裏不遠處傳來,兩人都循聲望去,聽到聲音自然知道是誰,知道是誰還是要轉頭去看。
蓮步輕移,仿若出水芙蓉清麗多姿,一顰一簇,猶如精靈幻世勾人心魄,少女之齡,已有國色天香之態。才不過半年,宮綰卻是出落的越發的漂亮。國子監仙子榜首幾度易主,但無論如何,宮綰一直都是前三名不落。眾學子的審美觀,倒還是接近的緊。
李修竹膽子比以前大了許多,不知是對未來不再有什麼憧憬導致的還是看透了世道無常的那種已經習慣所影響,率先開口笑道:“宮師姐到來,真是蓬蓽生輝。”
國子監雖然盛行儒家文化,但對同輩之間的輩分卻不是很在乎,生疏的叫聲同學,熟悉的師兄弟相稱也極為正常。至於誰是師兄誰是師弟,除了看看練氣的修為,就是兩人之間的默契了。便如同南苑弟子裏,曲命和張塵誰是大師兄就一直爭執不清,但兩人倒是毫不在意,曲命壓根不管這事,逢人隻叫同學,張塵則一直強調曲命是師兄。是以,李修竹這裏稱宮綰為師姐,也是因為自己連聚氣都沒有成功,似乎誰都是應該自己的師兄師姐,叫起來也不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