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帶她離開(1 / 2)

仇斯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恒奴,她似乎越來越輕,輕得仿佛會隨時和空氣一起消散。仇斯下意識地裹緊了她的身子,仿佛要緊緊地抓住她。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動作小心輕柔,她柔軟的身子就像一個透明易碎的瓷娃,他捧著她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將她碰碎。躺在床上的恒奴,眉梢緊蹙,痛和寒冷讓她陷入無邊無際的夢魘裏,痛楚讓她不由地蜷縮起身子,雙手緊抱胸前,似乎在用她纖細柔軟的胳膊去驅趕滲入骨髓冷意。仇斯趕緊將床上的錦被蓋在她身上,那層錦被輕輕地裹住她柔軟的嬌軀,他想這樣她會不會舒服一點,會不會暖一點。她依舊顰著的眉宇讓仇斯竟感覺到一種不舍,她的眉似乎從來沒有舒展過,他冰涼僵硬的修長手指撫上她因市場顰蹙而凹出深深褶皺的眉宇,他心裏竟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她的皺眉是因為他嗎?她額頭的灼熱讓他不由地縮回手,他英挺的眉宇一蹙,她又發燒了,該死的!她因高燒讓蒼白的臉頰微微泛著潮紅,竟讓她透著一種更讓人憐惜的美,讓仇斯的手指僵在她的額上。

昏迷的恒奴隻感覺到全身冷熱交替地難受,夢境裏交替著各種可怕,淩虐、鞭打、逼供……各種折磨讓她的身子不由地哆嗦、顫抖,心仿佛被傷得千瘡百孔,感覺不到痛,隻是覺得自己在一個無底的深淵,一直一直往下掉,似乎沒有盡頭。突然,感覺到灼熱的額頭上有一種冰涼的觸感,讓她滾燙的額頭感受到一陣舒適,額頭上那有些粗糙的皮膚是那麼溫柔,好像有一個人一把用力拉住在無底洞裏的她,讓她緩緩地恢複了意識。

緩緩睜開雙眼,模糊視線裏竟看到那個冷峻犀利的眸子裏竟然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柔光,他的手指竟觸在她的額頭,動作那麼輕,那麼柔,恒奴不禁一愣,眨了眨眼睛去看清那個畫麵,看清楚後,他僵硬地將手抽回,眼裏依舊閃著令人發顫的冷光,恒奴不禁冷笑,他那樣粗暴殘忍的男人,她怎可奢望他給的柔情?她一定是痛得失去常性,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仇斯看到她睜開的雙眸,目光裏閃著詫異的光芒,仇斯尷尬地抽回了手,眼裏柔光褪去,換上依舊的陰森和冷漠,聲音換上依舊的冰寒,“醒了?”

恒奴沒有理會他,隻是艱難地忍著痛楚挪了挪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但隻是這幾個輕微的動作,扯動著她胸前的鞭傷,已讓她額頭沁出汨汨的冷汗。

看著她艱難卻倔強的動作,仇斯莫名竟有些惱火,一把將她從床邊扯下,粗暴地將她扔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好想沒說審問結束了吧?”他的聲音透著陰寒,似乎能江周圍一切都凍結。

初冬的夜晚,單薄衣衫的恒奴跌坐在地板上,她赤著的雙腳已凍得青紫,可是她已麻木地感覺不到這一切,隻是心冷得發痛,雖然她醒著,可是她感覺自己依舊身處在那個無底洞裏,一直一直往下掉。

恒奴的唇邊綻開一絲冷笑,他怎麼可能相信她呢?她怎麼會奢望讓他相信她呢?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下的毒?”仇斯看著她絕望中的冷笑,竟不忍再看她,別過頭,森冷地問道。

證據?恒奴在心底再次冷笑,既然他已經認定她是下毒之人,她有什麼證據他又會相信嗎?何況,她又怎麼會有證據呢?若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她,她想脫罪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仇斯看著她的冷笑和緊緊抿著的雙唇,心裏一陣惱火,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其實他已經相信下毒之人並非是她,也想弄明白究竟是誰在府中興風作浪,他既已有心幫她脫罪,而她這副不言不語的表情算什麼?是再蔑視他、不屑於他的幫助嗎?還是她隻是在一心求死?

“除了你,究竟有沒有人碰過那盅燕窩?!”仇斯的怒火充滿暴戾,這是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他的怒吼響在恒奴耳邊,震耳欲聾,震顫她的內心,恒奴一怔,微微抬頭,對上他那雙陰冷的瞳仁,可是在那層陰冷的冰封下卻微微閃著隱隱的火焰,恒奴心中一悸,難道他在幫她?他說的話似乎在提醒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