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他懷裏已然昏厥過去的恒奴,仇斯的眼裏突然迷上一層薄霧,眼裏的情緒有些模糊。難道她真的那樣恨他?難道她真的要他死?想到剛才若不是自己及時封住穴道,不讓毒性擴散,就算有了解藥也難以除盡毒性,仇斯微微眯起雙眼,眼裏冷意盡泛。
仇斯眼裏的疼惜褪去,隻剩危險的氣息。他重重地將昏迷的她擲在地上,“潑醒她!”他的厲聲劃過整個地牢,回蕩著森冷和陰鷙。
侍衛不敢怠慢,一盆冷水瞬時潑向昏迷在地的恒奴。刺骨的冷意讓昏迷的恒奴強烈地顫抖了一下,身子不禁蜷縮在一起,神智慢慢的清醒,帶動痛覺神經,沾了水的傷口讓恒奴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痛得渾身顫抖。
單薄的衣衫被冷水澆濕後,顯得近乎透明,腥紅的血痕在水中蔓延開來,滲透在衣衫裏,此時的恒奴狼狽而又虛弱,像從枝頭上搖曳下來的嬌花,落在地上沾滿塵埃。
恒奴緩緩睜開雙眼,視線裏有些模糊,隻是感覺周遭黑暗陰沉的空氣,待實現有些清晰後,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他直挺挺地站在她麵前,仿佛堵上了周圍一切光亮,遮掩了她生命裏所有希望。她就那樣匍匐在他腳下,就像被他任性踐踏的自尊。
仇斯低下頭俯視蜷縮在他腳邊的恒奴,此刻的她看似失去任何尊嚴,她就那樣匍匐在他腳下,她的嬌軀不斷顫抖,淩亂的發絲因為冷水擰成一綹一綹地散開來,她再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花間仙子。可是,她的眼裏依舊沒有一絲恐慌和乞求,即使無法直起身子,趴在地上的背脊依舊沒有一絲弧度。
“你們都出去!”又一聲冷聲命令,似乎將地牢的一切凍結。
“將軍……”此刻的仇斯就像危險的野獸,讓蔣玉蘭害怕,但是她依舊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丫頭,輕咬殷紅的下唇,嬌媚地喚道。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要親自審她!”仇斯的話裏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不容任何人抗拒。
“是。”仇斯的話不禁讓蔣玉蘭感覺到一絲寒意,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說什麼,隻是退了出去。
待眾人退去,意識又開始模糊的恒奴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看來他也已經認定自己是下毒之人,不知他又會如何折磨自己。她現在隻希望他可以給她一個快點的了斷,隻要他可以一刀殺了她,她反而會感激他。
突然,恒奴感覺到她的波後頸仿佛被人勒斷的痛,不由地跟著脖子上的力道抬起身子。
仇斯暴戾地將她柔軟纖細的脖後頸牽起,沒有一絲憐惜。他粗暴地將她拎起,自己蹲在他麵前,逼著她直視自己的雙眸。她那雙眼裏是絕望的空洞,雖然她被迫看著他,但是仿佛他從未入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