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恒奴如此痛苦的神情,蔣玉蘭的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容,“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
“不、是!”這一次恒奴的語氣更加堅定,因為疼痛她不能完整說出一句話,但是她的一字一頓顯得更加堅定。
“給我繼續打,打到她承認為止!”蔣玉蘭的命令劃過整個地牢上空。
“啪!”第二鞭落下,又一道血痕從左肩滑至胸前,鞭子掃過之處無不皮開肉綻,此時的恒奴痛得幾乎麻木,已感受不到疼痛。
“誰準你濫用私刑的!”一聲暴吼在地牢外麵響起,蔣玉蘭一驚,連忙屈膝恭迎。
“將軍……”顯然,蔣玉蘭的臉色不有些不好看,仇斯現在的出現無疑破壞了她的計劃。
仇斯服下解藥後,一蘇醒便在管家口中了解到恒奴被帶到了地牢,他莫名其妙地就衝到了這裏,在外麵聽到打在她身上的鞭聲,突然,感覺到那一鞭子是抽在了他的心上。
“將軍……”手握鞭子的侍衛和蔣玉蘭都麵露為難之色,都恭敬地向臉色陰沉暴戾的仇斯屈膝,仇斯看到綁在刑架上那個發絲淩亂,渾身顫抖,身上被鞭子劃開兩道觸目驚心傷口的血痕那樣清晰地橫在她的胸前,看得仇斯眼裏一痛,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情緒,有痛,有怒,更多的是一種憐惜。
“誰準你們濫用私刑的!”他的暴吼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聽到他的怒吼,幾近昏厥的恒奴的身子毒蛇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恢複痛覺的她隻感覺到來自地牢濕冷和來自於他目光的陰冷滲入骨髓,疼痛猶如毒蛇般一寸一寸噬咬她的肌膚。
“將軍,”蔣玉蘭聽出了仇斯語氣裏的暴怒,丹鳳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消失,假裝委屈地蹲下身子,嘴角有些委屈地撅著,眼裏隱隱閃著淚光,“玉蘭隻是著急地想替將軍找出下毒之人,玉蘭知錯了,請將軍責罰……”蔣玉蘭梨花帶雨地哽咽地訴說著委屈,雙眼不由地瞥向綁在刑架上的恒奴,露出陰狠之色,是的將軍因為那個賤丫頭竟在跟她生氣。
目光犀利如仇斯,怎看不出蔣玉蘭的心虛,但是蔣玉蘭的做法表麵上也是為了她,在眾人麵前他也不好當麵責難。是的,這確實不能怪她,她是他找來的,他原本的目的就為了折磨恒奴,但在她按照他的意願做到了……可是為什麼,看著那嬌小的身子在她的折磨下發抖他的心竟猶如被人揪起,一絲絲隱隱的痛,即使下毒之人嫌疑最大的就是她。
“給我把她放下來!”又是仇斯的怒吼,喊出的是他的痛。
侍衛趕緊起身不敢遲疑地上前鬆開恒奴手上的麻繩,恒奴因鞭打過的虛弱身子再支撐不起來,在她被鬆綁的那刻,瞬時順著刑架滑落,黑暗在眼前閃過,就在她要與冰冷地麵接觸那刻,一雙粗壯的臂膀穩穩地接住了她,嬌小的她落入了他的懷裏。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她就那麼虛弱地躺在他的懷裏,緊緊閉著眼,那樣恬靜,隻有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就像兩片羽毛,那樣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