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憐惜之情(1 / 2)

聽到那聲厲喝,仇斯微眯著雙眼轉過身,隻見一身白衣的身影從院外越牆而過,疾步上前,一掌將手握板子的侍衛擊倒在地。

“仇斯,你真要鬧出人命嗎?”那雙細長魅惑的眼裏一掃慵懶,換上不屬於他的慍色,那張如桃花般美豔的臉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仇斯那仿若冰封的雙眼。今日上官辰來找仇斯,剛到府門口便聽到飛鴻院裏杖責和仇斯下令狠打的聲音,待他走到院門口,便看到那個嬌小的身軀在侍衛的杖笞下不斷顫抖和她臀部因被杖打而皮開肉綻時怵目驚心的血色,上官辰一著急,便施展輕功越牆而入。

“上官,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仇斯努力壓下心裏的怒火,啞聲低沉道。

趴在長凳上的初蕊感受到已經停下來的杖責,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淺,抓在凳腳上的手越來越無力,漸漸地,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最後,陷入一片黑暗。長凳上嬌小的身軀無法再支撐地從長凳上滾了下來,連痛覺都沒有,初蕊已經完全陷入昏迷。

昏厥在水泥地上的嬌弱身軀,帶著臀部觸目驚心的傷,那個身軀再也不是上官辰第一次看到的帶點傻氣又是那麼清麗,現在躺在地上的她隻是那麼如死人一般的慘白,就像一件被人重重擲在地上的瓷器,碎了一地,而碎片正好刺進上官辰的心裏。第一次,他詫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竟然會痛。

正當上官辰要上前抱起那個嬌弱的身軀時,背後卻響起仇斯依舊無情的命令,“來人,把她關進柴房,不許任何人探視,不許進食!”

“仇斯!”第一次,上官辰第一次在仇斯麵前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仇斯並沒有因為上官辰的怒吼而恢複理智,而是徹底被激怒,對初蕊的恨意更加強烈,這個該死的賤人不僅羞辱他,更在勾引他的兄弟。“還愣著做什麼!”仇斯震天動地的吼聲讓在場所有人的為之一顫,幾個侍衛不得不從,將昏厥在地上的初蕊往柴房拖去。

昏暗的柴房,密不透風,沒有一點亮光,狹小的空間到處都是發黴發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初蕊被扔在一堆柴火之上,發絲因為汨汨地冷汗黏在額頭上,殘破不堪的衣物遮蔽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此時的她嘴唇因幹燥而裂開,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毫無血色,卻是那麼明顯痛苦的神色。

“王爺,將軍吩咐過任何人不準入內。”柴房外,兩個侍衛攔住那個一身雪白的身影,恭敬道,“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上官辰臉上雖然已經一掃剛才的怒色,仿若平靜如水,但眼裏卻是那麼明顯的焦急,“你們大可以去稟告將軍說我亂闖柴房,後果都有我承擔。”

上官辰的話堅定有力,不容抗拒,畢竟眼前的是誠親王,侍衛們也不敢阻攔,隻能讓開道路,待上官辰進去後,一個侍衛立刻離開去稟告仇斯。畢竟來將軍府那麼久,看到將軍如此發火還是頭一遭,這種事還是盡早稟告將軍,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黑暗的角落裏,透過門外投進來的光,上官辰看到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嬌軀,幾步上前,將手裏的折扇**腰間,用手小心地將那個渾身是傷的女子橫抱在自己懷裏。如果是理智的上官辰,一定會將懷裏的女子送回飛鴻院,最多諷刺仇斯幾句要懂得憐香惜玉,因為雖然他的女人無數,畢竟不會為一個女人傷了和仇斯之間的兄弟和氣。可此時的上官辰,心裏莫名湧上來一陣衝動,他依舊緊緊抱著手裏的初蕊,衝出門,擊倒不敢反抗的侍衛,施展輕功,將初蕊帶離了將軍府。

誠親王府裏。

初蕊躺在上官辰的主臥上,依舊緊緊閉著雙眼,雖然依舊沒有清醒,可是身上的傷和痛楚卻讓她顯得那樣痛苦。

上官辰站在一邊,看著大夫給初蕊把脈時沉重的神色,上官辰一向慵懶的臉上也呈現了一抹憂色。

“大夫,怎麼樣?”大夫剛一起身,上官辰便上前詢問。

大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位姑娘身子虛,大概以前就落下過病根,又屢次受到重創,沒有好好調理,而現在傷口又有發炎跡象,況且……”大夫欲言又止,看著床上那個嬌軀,不禁惋惜,心想有誰竟忍心如此對待這樣可人的女子。

“況且什麼?”上官辰顯然有些著急。

“況且這位姑娘看起來並無求生的渴望。”大夫接道,“要這位姑娘清醒並不難,隻要服了藥,退了燒便可清醒,身子隻要用些名貴藥材也可調理,難的是心病……”

上官辰聽了眼裏一黯,派了個家丁隨大夫去開藥,他上前坐在了初蕊的床邊,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焦灼的額頭。此時因為高燒,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兩朵紅暈,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她仿佛陷入無邊無際可怕的夢境裏。在上官辰知道仇斯要娶她時,他便知道她要麵對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她不是那麼溫婉、那麼嬌弱,或許他根本不會管她。上官辰對女人從來沒有此刻的上心,他對她是什麼,是憐惜之情嗎?他這樣問著自己。安靜的房間,隻有初蕊因為痛苦而不規律的喘息,上官辰有那麼一瞬想要讓時間停滯,就讓自己那麼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