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我們兩個相處的甚是和平,雖然開始的時候為著我當時的失態還是感覺有點尷尬的,但是他卻像沒這件事一般,隻是看我的眼神中偶爾多了那麼一點的溫度,反正他的反複無常就是正常,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勒令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許下床走動,在外用和口服的雙管齊下中,腳上的腫脹已經漸漸消去,眼看著上次冒險采來的山慈菇馬上就要用光了,我再次背起背簍向深山進軍。
來到上次發現山慈菇的地方,我轉了好幾圈終於在一個相對平坦的坡地上找到了擠作一堆的山慈菇。一邊采著,一邊想著出門前玄沐風所叮嚀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丫頭,小心點。還有……早點回來。”
嗬嗬,他居然也開始會關心人了。
“啪”,一個野果準確無誤的砸在我的頭上,打斷了我的遐想。我吃痛地摸著頭,看到了地上這個眼熟的紅色野果,我微眯著雙眼抬頭看向正在空中盤旋的家夥,正想開口大罵,誰知它“嗖”的一下就竄進了隔壁的林子,尾巴在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藍光。
藍光?我頓時睜大了雙眼仔細看去,別說藍光了,就是鳥毛都沒一根的,那我剛剛……莫非是我被砸暈了頭,看花了眼?
疑惑地甩了下頭,撿起地上的野果,雞蛋大小的果實火紅火紅的,光看著就覺得是美味的呢,酸中帶甜的味道讓我著實喜歡。環視了下四周,這個果實我都吃了已經好幾十個了,卻從來不知道小青是從哪裏叼來的,在這個深穀我也轉了一大片的範圍了,卻從沒見過這種果實,大概是在更深的林子裏邊吧。反正每當我停下來采藥的時候,小青就會失蹤一會,但是不管我等下會走到哪裏,它都能找到我,然後丟給我一個這種果實,一來一去,每次都會有好幾個。
輕摸著光滑的果皮,我閉起雙眼陷入了沉思:小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找到真正的自己呢?
越接近竹屋,我就越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竹屋跟往常有什麼不一樣。輕輕地靠近屋子,感覺著心中的這股異樣感覺,難道是玄沐風出什麼事情?
正想著進屋,耳邊卻隱隱約約地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好似是兩個人在談話。照理現在屋中隻有玄沐風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人的說話聲?
心中甚是不解,我輕手輕腳地走到西邊窗簷下,玄沐風的房中果然飄出兩個人的聲音,一個自然是玄沐風的,還有一個男聲雖然不是聽得很清楚,可我卻莫名地覺得有種熟悉感。三個多月來,除了我們兩人之外我從沒看見第三個人出現在“逍遙居”過,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而且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聽到的聲音,我又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呢?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靠近窗台,緊閉的窗內傳出更加清晰的聲音來。
“師弟,你好端端地呆在這蒼山怎的會受如此重的傷?十日後師傅和夏師妹就要回來了,到時定會被師妹笑話的。”
清雅的聲音中,帶著七分關心三分責備,原來這個人是玄沐風的師兄,他還有個師妹?
“哎,師兄你有所不知,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對了,師兄最近可有師傅她們的消息?“
玄沐風輕歎了聲,語氣中滿是無奈,嗬嗬,算他說對了,他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嘛。
“師傅向來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隻有她想找我們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個聲音,柔柔的,很清新的感覺,在我的記憶中誰會有這樣的聲音呢?
“也是啊,她帶著夏師妹都在外麵遊曆近三年了,除了三個多月前的那封飛鴿傳書就再無消息了。不過十日之後便是三年約定之期,她定會回來的。”
沉寂片刻,玄沐風的聲音再次傳來。
“師兄,你是何時到鳳嘯鎮的,大師兄為何沒跟你一起過來?”
“他臨時有點急事,過幾日便到,我在三天前就已經到了鳳嘯鎮,隻是為了點事耽誤了,今天收到你的信號才火速趕來的,原本以為是師傅提前回來了,卻沒想到是你受傷了。來,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敢情這個師兄是玄沐風搬來的救兵啊,哎,誰叫我的技術不到家呢,把人家的傷越治越嚴重。
“這個就是你從宮中帶來的丫頭給你上的藥嗎?”
聽到這裏,玄沐風的聲音頓了下,之後才猶豫地道:
“是的,可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又靠近了點,我也很想知道我的藥到底有沒有問題呢。調準下氣息,玄沐風是高手,那個師兄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偷聽兩個高手談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了。
“雖然處理上粗糙了一點,但是用的藥確實沒錯,看樣子這個丫頭還是個通醫理的人呢,嗬嗬。”
“就算她會點醫理,可是卻是個不會做飯,不會洗衣,不會做家務的笨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