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星立刻瞪大眼睛問:“你覺得他是這意思?”
“猜心是最困難的!”蔡匡正道,“與其浪費這種jīng神,不如幹點實際的。馮海洋不是一直在找鄭三炮的毛病嗎?這回有了!”
……
薑琴芳在樓梯上遇到從派出所回來的孟謹行,立刻調頭跟著上樓,一邊走,一邊就悄聲問孟謹行:“鄉長,撤鄉並鎮的事你知道吧?”
孟謹行放慢腳步讓她跟上自己,同時回她:“你哪兒聽來的?”
“家裏人都在這事。”她低低地著,跟孟謹行進了他的辦公室,回身一下關上門。
孟謹行皺皺眉道:“把門開著吧。”
薑琴芳愣了一下,臉“刷”一下漲得緋紅,回身把門重新打開,嘴裏卻囁嚅著辯解:“我是擔心有些話讓別人聽見。”
“沒關係。”孟謹行道,“撤鄉並鎮的事已經批下來了,大家遲早都要知道。”
“我不是這個。”薑琴芳立刻。
孟謹行苦笑道,“那你想什麼?”
“我……”她很猶豫,內心的掙紮清晰地寫在臉上。
“你是不是想問問自己今後的崗位安排?”孟謹行猜測著給她遞上一杯水。
薑琴芳沒接杯子,而是拚命晃動著兩隻手否認,“我不是為自己,是為……”
孟謹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不明白她究竟想什麼?
“我……我……”薑琴芳很是糾結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眉頭打成死結一般,兩根手指反複絞著衣擺。
孟謹行終於有點明白了,試探著問:“是不是和我有點關係?”
薑琴芳抬頭對著他重重地點了一下。
“嗬嗬,看把你糾結的!”孟謹行笑道,“在哪個崗位都是工作,我很想得開,你不必為我擔心。”
“不是!”她急了,“我聽慶hūn哥的意思,縣裏討論了書記和鎮長的人選,吵得可凶了,好像,好像……”她一跺腳道,“我二叔他沒同意你當鎮長的事,現在要等市裏決定呢!”
“這不就是一個意思嗎?”孟謹行道,“琴芳,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去忙你的工作吧。”
“鄉長,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薑琴芳覺得孟謹行舍命救人的時候明明很男人,怎麼一到了爭位置的時候反而慫得像膿包呢?
她咽了咽口水快速地:“慶hūn哥為了當書記跑得腿都細了,你卻整忙著鄉裏的大事務,就是不忙自己的位置!我聽鄔經理就要嫁給翁市長了,放著這麼好的大腿你不去抱,整瞎忙乎,哪位置成了別人的,你這些忙乎還有啥意義?”
“琴芳!”孟謹行正sè看著她道,“我當鄉長一就得對得起自己的工作一,這絕對不是什麼瞎忙乎!由誰來當鳳山鎮的書記和鎮長,是上級組織該考慮的事情,輪不到我個人挑揀,我也不能因為這而放下當前的工作,那是對桑榆老百姓不負責的表現。還有你,這些事不是你該ā心的,該幹嗎就幹嗎去,如果我發現你工作沒幹好,當眾批評你,你到時候別哭鼻子!”
“你!”薑琴芳臉上當場就掛不住了,轉身衝了出去。
孟謹行輕吐一口氣,到辦公桌後麵坐下來,滿腦子都是柳思涵愁眉深鎖的模樣,他覺得自己在佘山別墅的時候就有機會拉她一把,卻偏偏堅定地當著一名旁觀者,看著她從思想到**都受著不同男人的羞辱,最終走上不歸路。
即便他無心傷害她,但還是在無意中做了幫凶。
冷漠,有時候就是一把殺人的利刃,他心中歎息道。
得知柳思涵就是那個投河的女人時,孟謹行有一刻像馮林一樣憤慨,恨不得立刻衝到鄭三炮麵前揍扁這個衣冠禽獸。
但是,慣有的冷靜告訴他,打鄭三炮一頓隻能解一時之氣,還會令與自己已經產生各種關聯的人同時陷入危機。
拳頭的確能解決一些問題,但僅僅是限於那些信奉暴力的人,對於鄭三炮這樣的人,暴力不會讓他屈服,隻會讓他生出新的壞水。
他慢慢地點起煙,推測李紅星拿著錄像帶會去幹什麼?
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推測,他覺得無論李紅星走哪一步,應該最終都是把鄭三炮從台上拉下來的節奏。
牽一發動全身呐!一個桃sè事件,一條人命,再加上梁敬宗案上那些yù蓋彌彰的舉動……
好好由紀委的同誌去查吧,他的嘴角斜斜地翹起來,露出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