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紅星突然來桑榆,把孟謹行叫到馮林的辦公室,關起門放了一段錄像給孟謹行看。
看完錄像,孟謹行沒有話,而是靜等李紅星的下文。
“本來是想直接找景田穢氣的,但那柳思涵衝出去後出了事……”李紅星有點不下去,他也沒料到鄭三炮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
孟謹行心裏抖了一下,伸手拿了遙控器倒帶,看到屏幕右下角的拍攝時間後,那種不好的預感變得清晰起來,“那跳河的人是柳思涵?”
李紅星點點頭。
“薑忠華查得怎麼樣了?”孟謹行進一步問。
“有人看到柳思涵是從廣漢跑出來的,但是聞鳴一口咬定當時夫妻倆在廣漢吃火鍋,吃著吃著為瑣事吵了架,柳思涵想不開跳了河。”
孟謹行點了支煙道:“我那遇到薑忠華,他跳河的人死前曾被**過,聞鳴對這點怎麼解釋?”
“他自己這方麵向來要求強烈,去廣漢前,倆人剛剛做過。”李紅星回道。
“簡直是豬狗不如!”馮林“嘭”一拳砸在桌上,“鄭三炮和聞鳴都他媽不是東西,這種人要是還讓他在台上坐著,就是老不開眼!”
孟謹行心裏感到堵得慌,他清楚看到錄像中景田拿給鄭三炮那瓶藥酒,正是自己交給胡四海的那瓶。
雖然,柳思涵自甘欺淩不是一兩的事情,也不是這一瓶藥酒導致她自殺,但他總覺得自己對柳思涵的事也是有責任的。
他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吸著煙,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
孟謹行的沉默像一張網籠罩著馮林的辦公室,李紅星和馮林分明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像一個不斷鼓脹的氣球,隨時都有爆破的可能。
馮林不敢出聲,一個勁地拿眼睛瞟著李紅星。
李紅星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問孟謹行:“還要不要找景田?”
孟謹行吸了最後一口煙,依然低垂著頭,“不要找她了,會打草驚蛇。知不知道鄭三炮後來接的那個電話是什麼內容?”
“不清楚。”李紅星搖頭,繼而又問,“那要不要把這個錄像給薑忠華?”
孟謹行終於抬起頭來看著李紅星:“金絲邊的事後,我不敢再相信這個人。”
馮林急了,“難道就算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孟謹行歎口氣站了起來,眸sè深沉地看著李紅星道:“這個由你處理吧!”他完在李紅星的左臂上重重拍了兩下,大步離開。
“哎……他這是什麼意思?”馮林莫名其妙地指著孟謹行的背影問李紅星。
李紅星若有所思地枯站許久道:“我得去找蔡頭!”完取出錄像帶,也急匆匆地走了。
……
蔡匡正看完李紅星拿來的錄像,怔了許久才問:“孟謹行真什麼也沒,就是讓你看著處理?”
李紅星鄭重地點頭:“他現在不相信薑忠華,馮林又剛剛被章廣生揪住辮子,我是經偵的碰不了這案子,所以我的的理解是他讓我來找你。”
“如果僅僅讓你找我,從正常渠道插手這個案子,以我們和他的關係,他完全可以直。”蔡匡正瞅著李紅星的臉問,“他為什麼不明?”
“這……”李紅星一路回來也再三想過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想明白。
蔡匡正在辦公室裏抱臂踱步,陷入了沉思。
李紅星喃喃發問:“會不會是我想多了,他其實沒別的意思,純粹讓我看著辦?本來他是想通過景田讓譚宇把桑榆的扶貧項目報上去,但我聽徐暘,這次常委會上吵得挺凶,他可能輪不上正職的位置,畢竟年紀還輕,想想做那麼多最後可能是幫他人做嫁衣,有點心灰意冷了吧?”
“鹿死誰手未可知啊!你不要忘了他的女朋友是誰,他又救過誰的命,有這兩個女人站在他身後,就算他這次做不了正職,那位置遲早還是他的!”
蔡匡正走到錄像機前取出帶子,拿在手裏看了又看。
這個東西如果沒有攤上命案,對鄭三炮來不會成為致命武器,最多隻是形成一個政治汙點,隻要鄭三炮無意於往仕途更高層發展,安於在長豐當土皇帝,那麼這種汙點甚至還會成為鄭三炮誇耀自己雄風萬丈的資本。
但是,柳思涵死了!
不管她是自殺他殺,是投河嗑藥,哪怕柳思涵的命賤如稻草,這棵草也足以把縣委書記的寶座徹底壓塌。
蔡匡正的眼中迸shè出淩厲的寒光,他不想再去猜孟謹行留下的啞謎,采取行動才是他現在最該做的。
“紅星,把這個盤子再拷一份妥善保管好!然後找人將東西送給馮海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