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身如楊柳。
大家的調笑令柳思涵粉腮染紅,抿唇不敢接口,纖長的手指隻是將酒杯握得更緊。
“匡正不能嚐,那能不能讓我嚐嚐啊?”馮海洋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思涵。
“這還用問,當然行啦!”蔡匡正一把拎起柳思涵捏著的杯子,遞到馮海洋手裏,“馮書記,別客氣!”
孟謹行暗暗搖頭,蔡匡正也有這麼猥瑣的時候。
令他更沒想到的是,馮海洋抿了一口酒後,閉目仰頭狀似陶醉輕吸一口氣,接著緩緩張眼瞟柳思涵一眼,把杯子遞到張聞達手裏,了他進來後的第二句話:“聞達,你也嚐嚐,咱兄弟不分彼此。”
張聞達笑著輕輕一推道:“君子不奪人所好。”
馮海洋薄唇輕撇把杯子舉到朱一飛麵前,“聞達太自愛,他這是嫌杯子喝的人太多啊!要不你聞聞?”
朱一飛嘿嘿笑著當真聞了一下,眉頭微皺抬起臉來,不話隻是看著馮海洋。
剛剛還借著喝酒調笑柳思涵的馮海洋,此刻重重地將酒杯置在桌上,繼續剝著花生:“柳,你要不想來敬酒呢,沒人拿槍指著你。”
柳思涵的臉龐早在馮海洋放下杯子的霎間就變得蒼白,櫻唇哆嗦著,聲音像打了結,在她喉嚨口轉著。
“哎呀,馮書記,別生氣!”阮玉立刻喝了口自己杯中的酒,咂咂自己的嘴打圓場,“我蔡頭今怎麼那麼容易就放過我,原來是我和柳館長拿錯杯子了呢!”
她放下杯子走到柳思涵邊上,摟著她的肩,食指朝眾人劃了一圈道:“你們瞧瞧,瞧瞧,把我們柳美人嚇的!”
朱一飛看著阮玉道:“原來是拿錯酒啊?好嘛,都倒了,重新上酒。”
蔡匡正緊跟著:“你們也別屁股下長釘坐不住,好好給我坐這兒,端正地喝幾杯。尤其柳館長,三杯完敬那是必須的!”
他一邊,一邊已經招呼服務員換杯子、拉椅子,又給倆美女倒上酒,才消停著坐下。
柳思涵也不是沒經過一點場麵,許是馮海洋本就長得欠招呼,加上言語猥瑣身份特殊,才使她一時間亂了方寸。
阮玉既然救了場,她也緩過神來,打算補救。
馮海洋似乎存心跟她過不去,待兩女落座,他就:“老這樣喝沒意思。”他下巴朝孟謹行抬了抬,眼睛看向蔡匡正,“這是你那燕大畢業的兄弟吧?”
孟謹行愣了。
不僅僅是馮海洋清楚知道自己,還在於這個時候點自己將,難不成讓自己和美女對酒?
蔡匡正馬上回馮海洋,“馮書記好眼力!他就是桑榆的鄉長孟謹行,幫我們破了大案。”
他話的同時在孟謹行背上拍了一把,直接把孟謹行拍得站了起來,正式朝馮海洋他們打招呼。
三位領導這個時候總算正眼瞧了他一回,朱一飛笑笑:“耳聞不如眼見。”
馮海洋扔了手裏的花生,指指孟謹行:“柳館長不是文化館的嗎?咱今喝酒就來點有文化的!你和柳一人一句詩,哪朝哪代都沒關係,但必須有深刻內涵……嗯,玉,你給做個示範。”
阮玉掩嘴咯咯笑一陣,睨馮海洋一眼:“領導就是領導,明明想聽點來勁的,還得整成內涵!”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馬上了一句:“我不是文化人,詩句是知道一些,內涵啥的就整不出來,大家將就點,反正對擂的是他倆。”她歪脖子想了想,“這句吧: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
“行行,這樣的也算。”馮海洋臉上毫無表情,身體前後晃動更頻,孟謹行估計這算得上是馮海洋的興奮動作。
孟謹行不能不作應和。
但是,哪怕這倆女人看上去背景都有些複雜,要他直接弄些yín詞豔曲來,他實在覺得不夠尊重她們。
他低頭尋思良久,連朱一飛都催促了,才抬頭:“王維的這句吧——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
“這個不能算,什麼都沒有嘛!”蔡匡正立刻。
張聞達卻笑道:“匡正,這就是你眼界淺了!”
“怎麼?”蔡匡正不解地問。
張聞達看朱一飛一眼,“你來給自己的部下講講?”
朱一飛哈哈一笑道:“其實這一句得前後連貫起來才能體會其中深意。”
“是嗎?”阮玉也來了興趣,“朱哥,你快,讓我們都長長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