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話鋒陡轉,徐渭卻是忍不了了,當即高聲道:“小子,難不成你還會書法?我倒要請你指教指教,我這幅字哪些地方還有欠缺!!”
孫雙常見徐渭動了真火,趕緊說道:“陸軒,老徐可是有好幾十年的書法功底,一手行楷遠近為名,就連京城書法協會都曾向他拋出過橄欖枝,你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陸軒卻不為所動,依舊道:“徐教授這幅字的確很好,但其中的瑕疵,卻不是我亂說的。”
徐渭雙眼都快噴出火來,剛被這小子在鑒寶方麵打了臉,現在他又站出來質疑自己的書法,這也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哼,放眼整個東海市,有資格質疑我書法的,也不過寥寥幾人,難不成你一個初生牛犢,也認為自己有那資格?我怎麼不知道,東海大學還有這樣優秀的人才存在?”
徐渭毫不客氣地半譏半諷道。
陸軒也不與徐渭爭辯,淡淡一笑,隨即指著桌上這幅蘭亭序道:“徐教授的書法的確行雲流水,剛柔並濟,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垂露收筆處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
但唯獨可惜的是,懸針收筆處,卻明顯後勁不足,曲直不明,有虎頭蛇尾之嫌啊。”
孫雙常和徐渭一聽,登時愣住了,特別是徐渭,臉上的神情可謂精彩,因為剛才陸軒的評價,竟和東海書法協會的會長曾經所言,如出一轍。
那位會長可是位古稀年紀的老人,浸淫書法數十年,才有如此底蘊。
而眼前的陸軒,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子,卻能片刻就道出徐渭書法的風格,評價用語更為的專業精準,鑒賞目光可謂刁鑽,讓人驚歎。
“教……教你書法的老師是誰?”
徐渭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陸軒並未學過書法,隻是胡口亂說,還請徐教授不要介懷。”
陸軒不卑不亢道。
“沒有老師?這……這怎麼可能?!”
徐渭所受打擊可謂之深,憑空冒出來的無名小子就能道破他書法中的缺陷,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過我倒是能看出,徐教授書法缺陷的緣由。”
陸軒又說道,登時就將孫雙常和徐渭的目光再度吸引過來。
“徐教授,你近幾年是不是時常感覺肩部隱隱作痛,偶爾還會有麻木感,但是不影響上肢活動,而且肩膀特別怕冷,就算是夏天也不敢吹風吹空調。”
陸軒緩緩問道。
“是……是!你怎麼會知道?”
徐渭又是一陣驚異。
“而且右肩疼痛更為明顯,晝輕夜重,有時候甚至疼得睡不著覺,更不能側向右肩側臥。”
陸軒又道。
“沒錯沒錯!我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我這是肩周炎,隻能保守治療,進行一些推拿理療,也在我右肩打過封閉,注射激素緩解疼痛,可是效果不明顯,該疼還是疼。”
徐渭對陸軒能說出自己病症的驚訝程度,可要遠超於陸軒道出他的書法風格和缺陷。
“那是西醫的治療方法,徐教授,你有沒有試過中醫療法?”
陸軒問道。
“中醫?沒有……現在一般的中醫都不怎麼靠譜,好的老中醫也難找,唉……”
徐渭歎了口氣說道。
陸軒微微皺眉,還是笑著說道:“徐教授若相信我,大可讓我給你醫治醫治。”
“你?”
徐渭更驚訝了,問道:“你不是經管學院的學生嗎,怎麼還會醫術?你會的是西醫還是中醫?”
“我父親是位老中醫,我學的自然也是中醫。”
陸軒回答道。
“中醫?你這麼年輕,又能學到幾分中醫的本事?胡鬧,簡直是胡鬧!”
徐渭顯然是不相信陸軒的,大聲說道。
一旁的孫雙常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陸軒一番,眼裏有些別樣的神采。
“我相信以我的醫術,要解決徐教授的病痛,還是綽綽有餘的,眼下就看,徐教授到底信不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