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等不及看到這個男人的下場了,如果沒有他,格拉蒂絲小姐本來應該是我的。”安德烈亞有些看似激動,臉上卻近似於興奮。
“那您可就要當心啦!畢竟,作為一個來曆非凡的貴族,有些時候真的會熱血上頭的。”阿克曼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他知道他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提出反駁的。
果不其然,安德烈亞沒有對此表示反對,而是大方的承認了這一點:“這一點我與我的父親和哥哥不同,在我的嚴重,血液裏的沸騰遠比虛無縹緲的某種海市蜃樓更合算一些。”
“哪怕你的父親最後會成為國王?甚至……嗯,皇帝?”阿克曼臉上的笑容隱藏在因為眼角的運動而顯得有些皺縮的紋理裏,這讓他保持著一種正當其麵的神秘感。
“嗯……”安德烈亞讓阿克曼等待了幾秒鍾。
“是的,一定是的,既然我的父親眼裏並沒有我的地位,作為家族的次子,我應當有著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安德烈亞肯定的說。
“等待您的詛咒結果吧,或許這次是個小人物,不過指望著以小搏大,總比沒有指望要好。”阿克曼直截了當的說,“正如地上的蛇有的時候想要吃白頭雕的肉,可是白頭雕飛下來捕捉它的機會可能一輩子也沒有幾次,而在此期間,它要承擔風險,或許白頭雕的距離過遠,或許蛇的頸椎沒有支撐它完成一次完整的攻擊,或許白頭雕將它首先吃了,或許一口咬上去才發現自己是條無毒蛇,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呢?那個阿爾瓦,不是也意外的因為黑死病死去了麼?他以為自己是個國王,許多人也認為他是,可是小小的跳蚤讓他在十分鍾內倒斃,這又有誰能想到呢?”
安德烈亞仿佛從阿克曼的嘴裏得到了什麼提示,馬上就興高采烈起來:“老師真是一個天才!或許,您給我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建議。”
“不是,我什麼都沒有說。”阿克曼將手指放在了唇邊,“回去,學習詛咒的五芒星的五百種畫法,裏麵的圖案和紋路可都是相當值得研究的事務哩!”
在西北,好像人們都看到了一個溫馨的尾聲,在寒冷和屠殺成為這個王國新年的主流,人們的眼睛都瞪著即將到手的權利,加文卻覺得自己擁有的時間太多太多了。
“我不喜歡黑色,因為那是傳播瘟疫的臭蟲的顏色,我不喜歡白色,因為那是骨頭的顏色,給我綠色吧!”加文現在位於一座當地非常有名的服裝作坊裏,據說百年以來,這家作坊的老板曾經給奧爾登家族好幾個國王做過衣服,甚至掀起了一起服裝風暴。
“謝謝,不過我想,帽子就不必了。”加文指著自己的腦袋,“帽子,綠色的帽子,是的,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僅僅十分鍾,加文就對這個臨時興起的念頭厭倦了,他脫下了裁縫精心準備的衣服,然後披上了袍子。
“對,給我準備藍色吧,我覺得藍色也不錯。”加文說,“至少在青蛙和鱷魚之外,我還有一個加碘麵包的選擇。”
然後加文再次的厭倦,他後悔沒有將王後帶來,哪怕是莎拉也好,現在他幾乎要亂了方寸,因為經常要做一些改動,那些裁縫拿著測量工具工作的樣子枯燥的要命,加文突然覺得自己的審美觀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或者可以說,加文又什麼時候有過真的審美觀。
最終,加文讓裁縫按照他的想法做了一套紫色的衣服,到了此時,天已經全黑了。
“過不了多長時間,應該就可以看到情形比現在更糟糕,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去。”加文對自己說,他現在不敢去見安妮王後,害怕被嘲笑,也不敢去見洛夢娜,因為洛夢娜會毫不客氣的將他身上的衣服剪碎,然後跪在他麵前請求原諒。
無論是嘲笑還是剪碎衣服,都不是加文所想要的。
“真是頭疼啊!”加文捂住了自己的頭,發現自己作為這裏的統治者,卻沒有地方可以去,那可真的是一個悲哀呢!
幾個榮譽騎士走了過來,好在天黑,他們並沒有看到加文。
“真是苦惱啊!”加文拍了拍腦門。
自己既不想遭到嘲笑,也不想讓自己的心血變成白費,於是他準備去軍營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