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分不清區別這麼明顯的兩樣東西,是因為那明晃晃的,上麵不知道鍍了什麼金屬的鑷子晃著加文的眼睛,當然,這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在於那鑷子撕開皮膚,鐵絲在一邊抵住下麵的組織,肉內滲出的黃水幾乎將整個鐵絲的表麵沾滿,加文疼的張開了嘴,可是卻呼不出什麼聲音出來。
接下來就是開頭說的那一幕之前的過程了,不得不說,加文對艾裏烏人的認識更近一步。
因為這個弩箭的箭頭是采用菱形形狀,所以一旦直接拔出,造成的直接後果恐怕會連同皮下的血管一起被弩箭帶出來。弩箭不同於弓箭,弓箭的特點是長,箭頭主要便利於利用空氣,而弩箭的特點是短,因為弩無以倫比的穿透性,它的箭頭種類比起弓箭來說更加繁雜,所以艾裏烏醫生才大費周章的做足了前戲。
整個治療過程血腥而殘忍(加文認為的),接下來艾裏烏醫生所做的,加文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掉,如果不是因為庫克警告自己不醫治的話這條手臂很有可能就此廢掉,加文此時肯定會奪門而逃。
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事實上,如果換做了別人,恐怕已經那樣做了。
“刀子割輕一點……”加文準備吩咐這個艾裏烏醫生,卻突然想起了艾裏烏人應該是聽不懂泰拉語的,於是就住了口。
“刀子不能割輕,輕了更疼,一下子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還受罪。”出乎加文意料的是,這個艾裏烏醫生竟然說了一口流利的泰拉語。
“你不是隻會說艾裏烏語麼?”加文疑惑道。
“來到泰拉人的土地不學會泰拉語怎麼活下去。”艾裏烏醫生搖頭說道。
然而加文十有沒有聽到這句話,因為他發現艾裏烏醫生的一刀已經下去了。
“啊!”加文終於喊出了聲來。
這次是突然襲擊,不過加文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加文這次沒有覺得絲毫疼痛,這對於疼了好幾個小時的加文來說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加文低頭一看,頓時了然。
“我想如果我裏麵沒有穿鎖子甲,恐怕今後的一個星期連上廁所都需要別人幫忙了。”加文說道,“庫克,看您請來的醫生紮在了哪兒。”
一旁的庫克也發現了問題:“醫生,西裏爾子爵傷口在右臂,你怎麼紮在左臂上去了?”
“哦,沒看清,不好意思。”艾裏烏醫生為了表示自己“不好意思”,扶了扶自己的大頭巾。
“喂,庫克,你找的人真的沒問題麼?”加文拽了拽庫克的衣角。
“不敢說,您知道,我的人品無以倫比,我是不會做出去貴族家裏綁架正兒八經的醫生來的,隻好找這些艾裏烏人。”庫克搖了搖頭,他的胖臉卻沒有顯出一點一星的尷尬出來。
“別動,我需要將弩箭取出來。”艾裏烏醫生對於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艾裏烏醫生那把鋒利無比的小刀這次紮準了地方,很快就隨著弩箭射入人體造成的豁口切割成了一個漂亮的十字花形的血口子。
正當加文覺得能夠鬆口氣的時候,開頭的那一幕真正的出現了,那把刀子順著血口子向四周延伸,那種切割皮膚、肌肉產生的沙沙聲在加文的耳邊回響,極為難受。
“國王陛下讓您去第九軍團,為什麼不是第六軍團?這可是一個尊重傳統,而且以曆史上的榮譽第六軍團為楷模的強悍軍隊,國王陛下應該對此非常了解而且極想據為己有,第九軍團除了人數多一些,其他的也沒什麼可以優勢啊。”庫克看著仿佛在受刑的加文,在一邊說道。
“我怎麼知道,”加文沒好氣的說。
“您怎麼不知道,嗯,對,我不該問您的。”庫克說,“您有權不回答一個仆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