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封驀的視線,孟陸捕捉到了他眼中的舍不得和不放心,於是主動提議說,“少校,要不我去把醫生請過來,讓醫生就在夫人的病房裏給您包紮,行麼?”
封驀一聽說不用離開阮阮,立馬就答應了孟陸的提議。隻是,等孟陸轉身準備去請醫生的時候,封驀再次叫住了他。
“少校,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現在回一趟A市,去把白岑岑請過來。”
孟陸一聽到白岑岑的名字,心裏一下就慌了,不由得睜大了雙眼情緒激動的看著封驀。
“少校,您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追究白岑岑,隻懲罰我一個人就行了嗎?岑岑她年紀還小不懂事,請少校您……”
“我說的是‘請’,請她來勸勸阮阮。”
“哦……對不起少校,我誤會您的意思了。”
“既然那麼放不下她,就好好想想你到底做得對不對。”
“嗯。那少校我先走了。”
封驀麵無表情,換做平時,他肯定毫無興趣多管孟陸的閑事,但現在他一想到自己和阮阮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不禁也希望自己的兄弟和妻子的閨蜜能有一個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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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驀在包紮手臂上的傷口時,熟睡中的阮阮不禁皺起了眉頭,整個人的狀態也變得有些不安分。
封驀中斷了醫生給他包紮傷口的動作,緊張的湊過去查看阮阮的狀況,等他確認阮阮並無大礙隻是在做噩夢後,他把還沒有給他包紮完傷口的醫生請出了病房。
然後坐到病床上,輕手輕腳把的阮阮擁進了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他。
隻是,封驀的安撫不僅沒有起到好的作用,甚至還因為他手臂上濃重的血腥味,將阮阮噩夢中的畫麵變得更加糟糕了些。
起初,阮阮隻是夢到了爸爸和爺爺,以及爸爸和爺爺去世前,她在部隊大院裏那些美好的時光,並且那些美好的時光裏,全部都有封驀的身影。
可是突然畫麵一轉,她竟然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景裏,在這個場景裏,不僅有爸爸和封驀,還有著一群她不認識的人。
夢裏的阮阮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遊走在這個場景的邊緣,卻絲毫沒有妨礙她將場景裏怒目對視著的封驀和爸爸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場景裏的爸爸和一群人一起一邊躲避一邊狂奔了起來,落荒而逃的樣子很是狼狽。爸爸跑起來後,對麵的封驀和一群人竟然也狂奔了起來,仔細一看,封驀的手中還多出了一把手槍!
旁觀著一切的阮阮突然慌了。
最開始她並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場景裏,可是當她看到封驀手中的那把槍時,她瞬間明白了。
隻要封驀一開槍,她的父親立馬就會倒在血泊裏中槍身亡!
阮阮像瘋了一樣狂奔到封驀麵前,哭喊著請求封驀不要開槍,可封驀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沒有搭理她。
突然一聲巨響,阮阮根本來不及反應,爸爸就已經倒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