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陸看著封驀那雙若有所思的深邃眼眸,有些不解。
“少校,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請恕孟陸直言,您當年在逮捕李盛霖的時候,雖然是他自己用他兒子給他擋了一顆子彈,但是對於他這種極端分子來說,他可不會把兒子喪命的責任安到他自己的頭上,反而會把您視為他的殺子仇人。照這麼來看,他理應是來找您尋仇的吧?”
“換做你要給你兒子報仇,你能忍得了七年才來?”
“也有可能他這七年都在養精蓄銳,等待自己變強大再來找您尋仇。”
封驀冷著臉,了然於胸的搖頭說,“他今天的行為屬於自殺式襲擊,根本沒打算活著逃出去。一個一心想求死的人,需要花七年時間來變強大?”
“少校,您的意思是,李盛霖他的目的不是來報仇的?”
“他是來報仇的。”
孟陸越聽越不明白,隻得試探性的問道,“少校,您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麼線索了?”
“李盛霖這七年來一直有想報仇的想法,但從未真正想過要實施。眼下有兩個可能,第一,有人刺激慫恿他促成了這次襲擊,第二,有人誆騙他損失了巨大的人力財力,並把這筆賬安在封家頭上,讓他重新燃起複仇的欲望。”
“少校您分析得沒錯,我正要向您彙報,李盛霖這幾年都在做小本生意,雖然賺得不多,但是從來都沒有虧損過。可是最近小半年內,他經人介紹將自己的全部積蓄拿出來做了一筆投資,而這筆投資正好在前幾天宣告失敗,現在的他可謂是身無分文,還背上了一筆巨額欠款。”
“他投資失敗的具體時間是哪天?”
“具體時間是……”孟陸拿出剛剛出爐的調查資料翻看後回答道,“五月二十六日……也就是……您剛找到夫人的第二天。”
封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照這個方向繼續查,主動找到李盛霖談投資的人一定有問題。”
“孟陸不明白的是,李盛霖的這次投資是從小半年前就開始了,那個時候少校您和夫人都還沒有結婚,那麼那個投資的人如何能精準的算到在半年後的今天找到夫人來複仇的呢?”
“這個人不一定能精準的算準時間,但他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您是說,這個幕後黑手在背後準備了很多個事件,雖然他控製不了每個事件發生的時間和順序,但他卻做好了一定會讓這些事件發生出來的準備,對嗎?”
“嗯。”
“那少校依您所見,這個幕後黑手會是姚景塵嗎?”
封驀並沒有直接回答孟陸的問題,而是愣著眸子顧左右而言他,“你先順著剛才我說的方向去查,姚景塵也要盯緊。”
“是”,孟陸恭敬的向封驀敬了個禮後,轉而把視線放在了封驀的手臂上,關切道,“少校,現在夫人已經確定沒有大礙了,您的手臂也該去包紮一下了。”
封驀站在阮阮的病房門口,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了一眼病房中熟睡的容顏,眼裏一柔,推辭道,“我等會兒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