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各得其所(2 / 2)

升任正三品懷化大將軍的花晨瑞高高興興到狄府提親,卻不幸被狄仁傑婉拒,說父親有言在先,狄家書香門第,見不慣刀光劍影的,況且晨瑞隨軍去相州,路途遙遠,舍不得梓臻柔弱女兒遠嫁。晨瑞一聽急了,牛脾氣一上來,幾匹馬都拉不回來。他親自去梓臻家鄉並州,見到狄知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連續幾天軟磨硬泡,照狄知遜的話說,“他的臉皮八丈厚”,頗為無奈,可還是沒成功。

於是晨瑞發動了父親母親上門求親,事先表態說,這輩子唯狄梓臻不娶。花自芳和蘇如煙見兒子決心如此之大,再看那姑娘確實百裏挑一,便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拜訪狄知遜。狄知遜看出晨瑞的誠心,也知道女兒中意,便點頭答應。為了不耽誤晨瑞跟著景恒去相州上任,婚期就定在了七月二十六。

結婚好像也在比賽。就在晨瑞想發個請帖炫耀一番的時候,姚幸的喜帖搶先送了過來。姚幸和李崇馨的婚禮定在七月初十。皇上為顯重視,封平朔郡主為長公主,婚禮一應用度均為禦賜。

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景恒終於放鬆下來。他拿著兩封喜帖歡歡喜喜地去見張揚,想借此機會跟她討論一下他們的婚期,可打開張揚的房門,屋子裏空蕩蕩的。

桌子上有一封信。景恒預感事情不妙,眉頭皺了起來。

信上是這麼寫的:

景恒:

對不起,我不能對母親和落雨閣的老老少少的死釋然,我帶著他們走了。我想把他們送回他們的家鄉安葬。舒先生的骨灰我也帶走了。他拚死相救,我感激不盡,自當讓他魂歸故裏、神靈安眠。

梓臻姐姐和平朔郡主是我敬佩的人,希望你能替我祝福她們。

不要找我,等有一天我想你了,一定會去找你。

告辭,珍重。

張揚

景恒衝出去才發現,他供奉在祠堂裏的骨灰罐都不見了,坐騎也被人牽走,不知去向。蝶朧翠……也不見了。

瘋狂找了十幾天的景恒一無所獲,來幫忙的兄弟們也沒有線索。張揚就像突然在世上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人海之中。

景恒當然很難過。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擔心張揚的安危,顧念兄弟們的憂慮。他還在咬牙堅持。

兩場婚禮他沒有缺席,隻是這熱鬧的場景反倒讓他感覺更加淒涼孤獨。紅燭下一雙璧人,軟語嬌羞,美酒親朋,讓人羨慕。

花晨瑞被人逼著當眾向新娘表達愛意。晨瑞冒著酒氣,憨憨地朝梓臻鞠躬行禮,道:“阿臻,從今以後,你說一我絕不說二,我一定……一定好好疼你愛你……我……”

洞房裏爆出一陣陣的歡笑聲。

含笑站在門外的景恒看著臉頰緋紅的梓臻,心想:她什麼時候也能坐在燈下,聽他講這些話?聽見這些話,她又會是什麼反應?歡喜?嗔怒?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怕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一晃快兩年了,新年剛過,乍暖還寒。殘存的積雪和明媚的陽光交接,很漂亮。樹木的嫩芽使勁兒冒出頭來,顯得很精神很有朝氣。

即將榮升人父的晨瑞發現景恒很多天都悶悶不樂,非要拉著他到街上逛逛,說要給待產的妻子買一些可口的糕點和有趣的玩意兒。相州繁華熱鬧不亞於京城,三教九流、平民貴胄絡繹不絕。晨瑞胡亂打著哈哈,誇張這幾天的趣事。景恒知他好意,也扯出一個笑容作為回應。

忽然,從巷子裏躥出幾個乞丐,朝兩兄弟迎麵撞去。兩人沒有防備,任憑他們亂碰亂撞。等他們離開之後,景恒發現,錢袋不在了。

兩兄弟當然知道是這幾個乞丐搞的鬼,忙轉身去追,在街的盡頭遇見了這幾個小偷。

一個“乞丐”站在原處邪魅地笑著。

她的腰帶上掛著一塊別致的玉佩,叫做蝶朧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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