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走開,走了犯人。”那人焦急地回答,卻掙了兩下,沒掙開花自芳的束縛。
緊跟而來的士兵被花自芳帶來的兵擋住去路。花自芳自顧自地喊道:“你們瞧,這麼大的煙,身為軍人怎麼能臨陣脫逃呢?老夫幫你們滅火嘛!”
“將軍,將軍,我們在追逃犯,您快走開!”
“花將軍,丟了犯人您也是大罪,讓開!”
“放我們過去!”
“……”
人們高呼著,花自芳卻好像沒聽懂,將這些人死死地壓在原地,揚言要幫助他們撲滅大火,整頓安防。這些人不耐煩了,扛著兵器就要火拚。
聞訊而來的遊弋見到這劍拔弩張的情景,在馬上高喊一聲“住手”,帶兵包圍了現場。
“將軍,”有人著急地提醒道,“巡防營被燒,囚牢被劫,我們一路追捕,沒想到花將軍以救火為名,將我們攔截在此。將軍,逃犯往那裏跑了!”
遊弋俯視著花自芳一臉無辜的表情,道:“看來花將軍想給在下一個再次抓捕您的機會。等我抓住逃犯,定當拜訪。”
花自芳無所謂地笑道:“本將軍恭候。”
遊弋騎著高頭大馬順著官道追去,花自芳盤算著時間,背著手輕鬆笑起來。
景恒拉著張揚跑到楊樹附近,如約遇見了懷玉。沒時間道謝,他們騎上馬狂奔而去。遊弋帶著一隊騎兵尾隨在後麵,剛捕捉到景恒他們的身影,卻沒料到懷玉事先設好的埋伏。長長的繩索將馬匹絆倒,遊弋和眾多騎手如奔騰的浪花,從馬上甩了出來,那景象不可謂不壯烈。等他們終於掙紮起來,景恒早就跑遠了……
逃出來的景恒原本想把張揚安置在自己的住處,卻在頭進門的時候被程鐵牛拉住。他把兩人帶到了程咬金那裏,說這兒相比之下更安全。景恒也知道這樣安排更合適,便隨鐵牛而去。
程咬金和鐵牛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因為院子比較大,所以還有兩間空房。鐵牛將兩人帶到一間空房裏,關上門,叫他們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有事一會兒慢慢談。
鐵牛前腳出去,隨後就有個婆婆端來熱騰騰的麵食和一些幹淨衣裳。景恒看著張揚狼吞虎咽地吃麵,想不出她一路上遭了多少難,心裏一陣發酸,忙倒了一杯熱茶,叫她慢慢吃,小心噎著。張揚含糊地答了一句,接著埋頭吃麵。
景恒叫張揚洗個澡換身衣服,自己坐在門口等著。聽說兄弟們都平安回來了,他急忙過去致謝。
“客氣什麼?”晨瑞樂嗬嗬地說,“張揚姑娘怎麼樣了?”
“還好,吃了些東西,正在梳洗。”
“她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元帥和兩位老將軍等著呢,一會兒叫她過去啊。”羅通道。
“知道了。”
幾個人正說著,服侍張揚梳洗的婆婆走過來,低聲說道:“將軍,老奴給那姑娘梳頭,沒想到姑娘突然啼哭,勸也勸不住,您過去看看吧。”
景恒眉尖一蹙,回視幾位兄弟。張揚灑脫的性格在座很多人都知道,她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閨閣小姐,所以晨瑞微微頷首,示意他快去看看。
景恒跑到張揚的房門口,隱約聽見女子的哭聲,更是心亂如麻,拍門喊道:“張揚,你怎麼了?別哭了,你快出來,告訴我。”
張揚盡力忍住哭聲,可急促的呼吸出賣了她,她不敢出聲回答。
“張揚,你開門,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張揚依然不回答。
景恒慌了,他推了推門,發現門並未有上鎖,便走了進去。借著投射進來的陽光,景恒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背對著門,蜷縮在椅子上。張揚披散著頭發,光著腳,將頭深深埋進胳膊和膝蓋裏。
景恒慢慢走到張揚跟前,蹲下身子,拍著張揚的後背,安慰道:“別哭了,有什麼事告訴我好嗎?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穿上鞋子,跟我去見元帥,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所有的事,我會和你一起承擔。”
淚水肆流的張揚聽見這堅定的男人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哭聲。她用模糊的雙眼盯著景恒,撫摸他的臉頰,道:“李景恒,如果你死了,我在這個世上就沒有牽掛了,我會陪你的。”
景恒心中一軟,半晌,他勉強一笑,道:“怎麼說出這樣的傻話?不難過了,跟我走吧。”
張揚整理一下情緒,穿上鞋子,胡亂洗了一把臉,將頭發簡單地紮起來,跟著景恒去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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