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篇(1 / 2)

她說幫他解決?她會怎麼解決?她要怎麼解決?

黑暗的屋中,月光清冷。一壺酒,一個人。雷堯獨自坐在桌前,他很少喝酒,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不需要酒,因為有那麼一個人,比酒更容易讓他忘卻愁緒。可今天,他想喝酒,因為他混亂。從婆羅多開始,他已經在漸漸失控。夢中的朝顏有和夕顏一樣的臉,卻不是夕顏。一定是哪裏出了錯。可他找不到究竟是什麼出了錯?他仰起頭,酒如清瀑,傾瀉而下。一道斜斜的長影披著月光投在桌上。醉眼朦朧的雷堯迷茫的抬頭,看到開著的窗前站著的女人。是她。即便是隔著距離,即便她背著月光,可她眼中的話語,他卻那麼清晰的接收到了,她關心他,很關心,她擔心他,很擔心。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撞倒了身邊的支架,他站不穩,摔在地上,他完全不在意腿上的疼痛,他掙紮著,往前爬,他要去仔細看看,再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她。

夕顏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緊緊抓著自己的裙子,用力再用力。她的腳不聽使喚,可她的理智卻告訴她快走、快走。

雷堯爬到窗下,扶著牆,攀著窗框,他勉強站立著。她還在。在這裏看著他,一言不發。可全部的話仿佛一下子都不見了蹤影。他隻能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裏有他,一個暗淡的他。

“如果想喝酒,就徹底醉一次。醒來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輕輕的說。轉過身,準備離開。

“不要走。”雷堯見她要離開,脫口而出。她的背影總是冰冷的讓人絕望。

“姐姐還在等你回去。你要多保重。”夕顏的話象是一盆涼水,讓有些醉意的他刹時清醒了過來。是的,朝顏,還在等著他。

夕顏聽他沒了聲音,便靜靜走開了。她獨自走到後院,冷的天氣讓人清醒。她的腦中空白,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了,之後呢?會是怎樣?是不是所有的都能如願以償的就這樣繼續著?

嚴天沐站在她身後。第一次,他不想去靠近她,隻想這樣遠遠的看著。也許唯有距離,可以給他一個模糊的安慰,聊勝於無。

他已經去過秦將軍府。這個老狐狸拐彎抹角的打聽,也是,誰能想到他嚴天沐會為恭王爺出麵呢?他隱隱約約的讓老將軍覺出貌似有大王的意思在其中,以及此事目前之重大。他對其他的沒把握,但秦將軍一直想將兒子換到實權位置的想法,他很清楚,作為條件,他應允必為其出力。一番交談下來,心裏是揮之不去的厭煩。他討厭和人商量或是請求,在他以往的生活中,隻有別人求他的份,但現在,看著是他高姿態,其實大家都清楚是誰彎了腰。

無論如何,還是為恭王爺掃了一個障礙。對於和周國的戰爭,不久將被上升到所有戰士、整個安國的榮譽之戰,自會有人站出來,將一切合理化。當然,恭王爺也將作為朝廷的代表,成為這場戰鬥的核心人物。

嚴天沐對雷堯並無惡感,他的溫柔儒雅、親切從容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雷堯和雷驍,他隻能選一,也必須選一,其實特沒得選,他和雷驍的關係,注定和雷堯不可能站在一條線上。雷堯有能力,但缺運氣。現在,他的運氣來了,從他妻子的妹妹那裏,拐了幾個彎,最終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