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士兵把麵罩向下一扒，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原中央十六分部a隊隊員周建齊...隊長，還記得吧？”
“你調到十七分部了？”李帆露出自然的笑臉。
“嗯，現在是b隊的隊長。”周齊健先是笑了笑，隨後又嚴肅了些，“隊長，我一直想替a隊的人和你說句對不起，要不是我們，你也不會...”
“算了，就這樣吧，你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李帆不在意地揮揮手。
“我們有輛裝甲車，就在郊區，可以把陳教授送到辦公區的飛機場讓教授坐飛機去中央區。”
“這裏的研究室已經不能用了嗎？”陳米說著話握緊了李帆的手。
“被襲擊過，就算能用也不安全。”周齊健看向陳米說道。“我們有任務，一定要讓您安全到達中央。”
“砰...”一個站在後麵的武裝隊員開槍殺了一個逼進的變異人，“隊長，走吧。”
周齊健點點頭，“李隊，你開車帶教授過去找裝甲車吧，我派個人給你們指路，我們步行過去。”
李帆沒有拒絕，再次開動車子，裏麵多了一個完全武裝的士兵。
“帆哥，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怎麼退伍的。”胖子飄上了車之後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李帆專心地開著車。
坐旁邊的士兵看了他兩眼，繼續指路。
這是條很窄的長巷子，兩邊都是樓，車子開進裏麵甚至打不開車門，李帆慢慢壓緊了油門，在這種巷子裏被變異人堵上就九死一生了。
車越來越快，車裏的人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一個黑影突然砸到了車窗上，嘶啞的吼聲穿過玻璃，滿是裂紋的視野裏能看見一個變異人猙獰的表情，他把臉貼在玻璃上，血跡粘了上去。
“ma的...”李帆把車向後退了幾米，然後猛地開過去，變異人滾過車頂落到後麵，眼看就要衝出巷子，十幾個變異人湧了進來，路被堵死了。
已經布滿碎文的前車窗不再具備防禦的能力，一隻男人的手打碎玻璃伸進來，劃開的傷口流出暗紅的血，撒進車廂裏，李帆開了一槍，正中這個變異人的心髒，他瞪著一雙灰色的眼睛倒在了前車窗上。
李帆把油門壓到底，發動機發出怒吼似得響聲，車卻隻是慢慢地朝前加起速，他額頭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
半個車身擠出了長巷，副駕駛上的士兵咬了咬牙，“李隊長，一直往東走就能看見我們的車了，我幫你們引開他。”
李帆轉過頭，士兵突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車門被重重地關上，掀起一陣微風。李帆愣愣地看著一大半變異人追著士兵的背影而去。這就是一個兵，為了完成任務甚至付出了性命，卻連名字和臉都沒讓人知道。
車從小巷開了出來，士兵已經在街的另一邊被幾十個變異體撲倒了，發出慘叫，李帆隱隱記得那個士兵的聲音，是他的兵...現在真的是個兵了。
付出生命的士兵沒有引開所有的變異體，車子被拖住了車速，又有變異體從附近的樓裏跳了出來，他們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甚至沒有盡頭。
開過十字路口，七八個變異人從車子側麵衝過來，李帆甚至來不及轉把，他們就撞上了，越野的高底盤導致它很容易被撞翻，車身傾斜過去，又被急速的推撞到路旁的電線杆上，車廂頂部凹進去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