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雲道:“托庇皇帝保護啊。李秋水找不到我屍體,知我沒死,便將地皮都翻了過來,也要找尋我的下落。方圓二千裏內,大概隻有一個地方她才不去找,那便是她自己的家裏。”
“前輩,你倒是好心思!”李守愚看看皇宮,微笑道,“不過這裏還真是不錯!”
“師叔,你可好點了。”虛竹看看李守愚的額頭汗水,卻是對著李守愚關心道。
“沒事!”李守愚笑了笑,說道,“不過區區幾枚生死符而已,我撐得住!”
“小子,不要說大話閃了舌頭,你身上的生死符已經被中下了18枚,這十八處的穴道一起痛了起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說實話,你現在居然還能夠在這裏這麼說話,我倒是有些佩服!”巫行雲看了看李守愚,正準備說什麼,突然道:“小心,有人過來。”
三人頓時縮身躲入牆角,隻見四個人影自東向西掠來,跟著又有四個人影自西邊掠來,八個人交叉而過,輕輕拍了一下手掌,繞了過去。瞧這八人身形矯捷,顯然武功不弱。
巫行雲臉色一正道:“禦前護衛巡查過了,快翻進宮牆,過不片刻,又有巡查過來。”
虛竹見了這等聲勢,不由得膽怯,這八個人看這身法都是高手,心頭不由一緊,說道:“皇宮中高手這麼多,要是給他們見到了,那可糟糕。咱們還是到你師妹家裏去罷。”
巫行雲聽了這話,不由用力抓了一下虛竹,怒道:“我早說過,這裏就是她家。”虛竹道:“你又說這裏是皇宮。”巫行雲道:“傻和尚,這賤人是皇太妃,皇宮便是她的家了。”
“據說西夏國的皇太妃權傾朝野,更是一手創立了一品堂這樣的組織,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李秋水,就這一點上看來,你這個做師姐的倒是比不上他啊!”李守愚輕輕說道。
“你說什麼!”巫行雲聽到李守愚的話,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整個人都炸了開來,對著說“那個賤人哪裏比得上我萬一,不過隻是會搔首弄姿,賣弄風騷而已!”
“人總是有不如人的地方,這沒什麼!”李守愚看著巫行雲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說道,“你這人雖然蠻橫,倒也並不是個壞人,至少不像她那麼的陰險,你這脾氣,以及這性格,卻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說道了這裏,李守愚不由笑了起來。
“誰?!”巫行雲聽到李守愚的話,不由猛然一怒,開口道,隻要是個人總是不希望自己像別人,而是要別人像自己,尤其是巫行雲這樣高傲的家夥更是如此!
而就在這時候,又見有四個人影自北而南的掠來。待那四人掠過,虛竹道:“前……”隻說出一個“前”字,童姥已伸手按住他嘴巴,一怔之下,隻見高牆之後又轉出四個人來,悄沒聲的巡了過去。這四人突如其來,教人萬萬料想不到這黑角落中竟會躲得有人。等這四人走遠,童姥趕緊對著虛竹背上一拍,開口道:“從那條小弄中進去。”
虛竹當下便依言負著她走進小弄。小弄兩側都是高牆,其實是兩座宮殿之間的一道空隙。穿過這條窄窄的通道,在牡丹花叢中伏身片刻,候著八名禦前護衛巡過,穿入了一大片假山之中。這一片假山蜿蜒而北,綿延五六十丈。虛竹每走出數丈,便依童姥的指示停步躲藏,說也奇怪,每次藏身之後不久,必有禦前護衛巡過,倒似童姥是禦前護衛的總管,什麼地方有人巡查,什麼時候有護衛經過,她都了如指掌,半分不錯。如此躲躲閃閃的行了小半個時辰,隻見前後左右的房舍已矮小簡陋得多,禦前護衛也不再現身。
童姥指著左前方的一所大石屋,道:“到那裏去。”虛竹見那石屋前有老大一片空地,月光如水,照在這片空地之上,四周無遮掩之物,當下提一口氣,飛奔而前。隻見石屋牆壁均是以四五尺見方的大石塊砌成,厚實異常,大門則是一排八根原棵鬆樹削成半邊而釘合。
最終的目的地冰窖,總算是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