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冰窟之中,兩道門一關上,倉庫中黑漆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三人摸索著從左側進去,越到裏麵,寒氣越盛,左手伸將出去,碰到了一片又冷又硬、濕漉漉之物,顯然是一大塊堅冰。而卻沒有想到,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帶上任何東西的巫行雲,居然掏出了火折,將它點亮,刹那之間,隻見前後左右,都是一大塊、一大塊割切得方方正正的大冰塊,火光閃爍照射在冰塊之上,忽青忽藍,甚是奇幻。令人看了,不由暗暗稱奇!
巫行雲低聲說道,道:“咱們到底下去。”她扶著冰塊,右腿一跳一跳,當先而行,在冰塊間轉了幾轉,從屋角的一個大洞中走了下去,自來自熟,卻不知道來過幾次!
兩人跟隨其後,隻見洞下是一列石階,走完石階,下麵又是一大屋子的冰塊。
巫行雲說道:“這冰庫多半還有一層。”果然第二層之下,又有一間大石室,也藏滿了冰塊。童姥吹熄火折,坐了下來,道:“咱們深入地底第三層了,那賤人再鬼靈精,也未必能找得到童姥。”說著長長的籲了口氣。幾日來她臉上雖然顯得十分鎮定,心中卻著實焦慮,西夏國高手如雲,深入皇宮內院而要避過眾高手的耳目,一半固須機警謹慎,一半卻也全憑運氣;直到此刻,方始略略放心,卻是不由抓緊時間,開始運功調息了起來。
這時候的虛竹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不由驚訝道:“奇怪,奇怪!真是好奇怪?!”
李守愚在虛竹的身後,淡淡的看著虛竹說道:“你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虛竹說道:“這西夏國的皇宮,居然將這許多不值分文的冰塊窖藏了起來,那有什麼用?”
李守愚聽了這話,卻是知道虛竹這還是第一次出少林寺,便是解說道:“這冰塊這時候不值分文,到了炎夏,那便珍貴得很了。你倒想想,盛暑之時,太陽猶似火蒸炭焙,人人汗出如漿,要是身邊放上兩塊大冰,蓮子綠豆湯或是薄荷百合湯中放上幾粒冰珠,滋味如何?”
虛竹這才恍然大悟,抓抓自己沒有一根毛發的腦袋,不由感慨道:“妙極,妙極!隻不過將這許多大冰塊搬了進來貯藏,花的功夫力氣著實不小,那不是太也費事麼?”
巫行雲聽到李守愚與虛竹的對話,不由插嘴進來,說道:“做皇帝的一呼百諾,要什麼有什麼,他還會怕什麼費事?你道要皇帝老兒自己動手,將這些大冰塊推進冰庫來嗎?”
虛竹點頭道:“做皇帝也是享福。隻不過此生享福太多,福報一盡,來生就未必好了。前輩,你從前來過這裏麼?怎麼這些禦前護衛什麼時候到何處巡查,你一切全都清清楚楚?”
巫行雲聽到虛竹這話,便是回答道,“這皇宮我自然來過的。我找這賤人的晦氣,豈隻來過一次?那些禦前護衛呼吸粗重,十丈之外我便聽見了,那有什麼希奇。”
虛竹道:“原來如此。”虛竹卻是覺得巫行雲著實厲害,不過看巫行雲的眼睛很是驚訝。
對於虛竹如此的行為,李守愚總覺得這個師侄是有些丟少林寺的臉麵,便是開口說道,“童姥,今天的生死符,還沒有種下,便勞煩您動手吧!”李守愚對著巫行雲說道。
“嗬嗬,被我種下了二十七枚生死符,居然還能夠在這裏笑談風聲,你卻是第一個!”巫行雲打量了一眼,李守愚,說道,“你們少林寺的易筋經果然是神奇,更想不到的是,你小小年紀,居然把易筋經修煉到如此的境界,好,我便再賜你九枚生死符嚐嚐!”
這時候的巫行雲,手在冰塊之上一揮,卻是見到這九枚薄如紙片的生死符從她的手中射了出來,刹那之間,九枚冰塊融入李守愚的身體之中,刹那之間,李守愚的額頭之上,又開始留下了汗水,身子更是顫抖不止,麵對著眼前的情況,李守愚席地而坐,馬上運轉易筋經!
易筋經卻真不愧是少林寺的絕學,哪怕是生死符如此詭異的異種真氣,卻也在易筋經的效果下,開始慢慢消融。但是就在這時候,李守愚猛然張大了自己的眼睛,這時候的他突然這次隨著這九枚生死符灌入自己的體內,仿佛與前麵的生死符開始引起了共鳴,這種奇癢,就算是自己的易筋經也壓製不下來,但是若是自己放棄了調息運氣,那麼自己便是會成為生死符下的傀儡而已,但是在三十六枚生死符的共同作用之下,李守愚感覺自己仿佛自己的身體被冰封了起來,自己體內的真氣運行的速度更是越來越慢,但是生死符的奇癢痛楚,依舊無比清晰的傳遞到自己的腦海之中,甚至宛若襲擊堤壩的海浪,一浪比一浪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