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璧走到床邊,見柳無依和衣而躺,背對床外,卻沒閉眼,君懷璧撩開幔帳,順勢坐在床沿上“師父,為什麼你回來了?”
“因為不止你懷疑為師就是殺死淩溯的凶手?”
“還有誰?明明就隻有我見過凶手。”君懷璧自然的替自己師父不平,“他憑什麼懷疑師父你?”君懷璧更不平的是柳無依被外人左右,那個人是誰他都不知。
“你生什麼氣?”柳無依翻身麵向他,瞅著他有些陰沉的臉。
“懷璧替師父生氣。”
“可我並不生氣。”柳無依恍然的覺得,眼前的人喜怒哀樂已經越來越鮮活自我,好似他漸漸脫離了那個被她所控的傀儡,這讓她不安。
“師父不生氣,懷璧替你生氣。”
柳無依沒忍住笑,素手掩唇,“嗬……”
“師父……”君懷璧突然伸手將柳無依上半身撈抱起……
“你幹什麼?”麵貼上了君懷璧的胸口,柳無依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感觸,好像有什麼變了。
“你壓著自己頭發了,過會兒翻身會扯著的。”理順她的發放於枕上,再將她放下,“師父,懷璧一定不許任何人誤會你。”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從君懷璧麵上看到另一個仿佛她陌生的模樣,柳無依一時無言。
“師父……”君懷璧少瞧見她發怔,順理的順了她耳畔的發,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
柳無依突然本能反應的打了他的手,“你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給師父理順了發而已。”君懷璧稍覺委屈,他覺得剛剛的一切分明很自然。
“床我睡,你自己想辦法吧!”柳無依說完就翻身過去閉上了眼。
“師父……”君懷璧知道她又生氣了,他不知道理由,這種境況總能讓他很無助,可他也不好再打擾她,輕緩無聲的離開了床邊。
翌日,君懷璧醒來時候天色尚早,不想打擾了柳無依休息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君懷璧剛跨出門檻,就有人迎麵而來。
“見過門主——”雪儂今日著了素孝衣並頭戴白孝,倒襯得人比昨日素淨了許多。
“雪姑娘。”天時尚早,君懷璧是有些吃驚她在此的。
“門主不必如此見外,就叫我雪儂吧。”
“誒……”君懷璧微遲疑了一下,委婉稱呼道,“雪儂姑娘。”
“門主——”雪儂瞧著是扭不過來他而微惱。
君懷璧多看了她一眼,心中感歎:果然是有些像啊!
“門主——”
“抱歉,雪儂姑娘,是我唐突了。”君懷璧移開眼,避過雪儂的麵,“雪姑娘這麼早?”
“我打理義父的身後事,在義父房中發現了件東西。雪儂便想要拿給門主。”
“是什麼?”君懷璧想著既然淩門主的身後事是由她打理,那他的身後物也由她處置就是了,她是淩溯的義女,自然有資格處置,根本沒必要問過他才是。
“一封信。”雪儂從袖中取出了物件。
君懷璧想起淩溯死前對他的話,他怎麼漏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雪儂姑娘,請借我一閱。”這是否就是那封信?
“門主,請便。”
君懷璧接過信後立刻拆開來看,立刻見閱……
“門主——”雪儂尋思著君懷璧麵上的變化,似有憂心。“門主,信上說些什麼?”
“我——這封信我收著了!雪儂姑娘——”君懷璧急將信收進自己身上,“我想先回房。”
“門主——”
君懷璧顧不得身後雪儂的呼喚,回房關緊了門落下了門閂,之後直奔床鋪……君懷璧撩開幔帳,床上並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