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林氏的項目進展的相當的順利,西郊的荒地變成了白牆林立奢華的校園,園丁正打理著四季常綠的草木。
林白初走在還散發著油漆味的校園,身後跟著一眾記者,他們在新鋪成的林間小路上散步,欣賞這一步一景的園林式學校。
不斷有人恭維林白初:“林先生真是仁善,這座學校的規模比起省重點學校,也毫不遜色。更何況這裏將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融為一體,直線式升學,更是讓不少家長省了心。”
林白初隻是保持著一貫得體的笑容,像一個紳士,一舉一動都用標準衡量過,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都令人如沐春風。
一名記者又道:“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對學生進行詩禮樂禦射的教導,更能讓他們從骨子裏掌握我國古代的傳統思想文化,先進的科學知識技能,以及待人處事,躋身上流社會的能力,林先生,您是我見過的最有思想的慈善家。”
林白初打斷了他,神情變得有些嚴肅,道:“林氏神瑛國際學校不隻是為了培養出能躋身英國等上流社會的名媛紳士,我建校的最終目的是讓窮困孩子能讀得起書,最大可能的為他們營造一個公平的環境。”
那名記者禁聲,默默地低下了頭。
林白初帶著這群人走到了公園裏,這裏栽滿了竹子,在公園中央的一處石台之上,豎著一塊小小的石碑。
石碑上用隸書撰寫了一串頌詞,結尾處寫著“這座學校,敬獻給飽受磨難的孩子們,以及渴望安寧與和平的父親。”
林白初的父親林海,年輕一輩的人知道的極少,但倒推20年,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凶惡”的男人。
詳細調查過林家的記者禁了聲,默默地做出恭敬的神態,然而心裏覺得毛毛的,回去的和主編討論一下這個稿子該怎麼寫。
一個早上之後,林白初親自接待完了那群記者,想著過兩天,還得再接待一次政府的領導,便覺得大腦有些疼。
這時,荀洺打來了一個內線的電話,“林先生,秦先生說有事要找您。”
林白初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你安排時間吧。”
說完,林白初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林白初的手機直接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秦略韜的號碼。
林白初一直盯著屏幕,直到鈴聲不再響起,才慢慢閉上眼睛。
然而電話那頭十分執著,手機安靜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又開始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林白初接起電話後,立刻將手機關了機,他狠狠地把手機往地上一砸,一聲巨響之後,世界徹底安靜了。
放鬆身體,靠在椅子之上,林白初揉著太陽穴。
半個小時後,電腦上更新了一條行程計劃,下午2:30,接見秦氏集團董事長秦略韜。
林白初疲憊地看完了,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隨後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是被敲門聲弄醒的。
一睜開眼睛,看見荀洺已經推開了門,而她的身旁站著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
秦略韜臉色陰鬱,眼睛周圍有些明顯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圈。個子依舊高挑,隻是更像具骨架子。
“白初,哥找到韓炳堃的下落了。”秦略韜直奔主題地講。
林白初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
“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說這件事。你和哥一起去嗎?”秦略韜問。
林白初的疲憊煙消雲散,一股狠意在心裏應運而生,他站起了身,道:“當然。他在哪?”
秦略韜看了一眼荀洺,然後對林白初說:“跟哥走,你公司的事交代一下。”
荀洺立即道:“現在營銷和公關部正在進行神瑛的宣傳,您走了的話沒人支持大局。”
眼下沒有什麼比找到韓炳堃更重要,但林白初看出了荀洺眼裏的擔憂,讓自己和秦略韜離開幾天,任誰也會往不好的方麵想。
林白初道:“放心,每天至少兩個小時我會和你們保持聯絡。”
荀洺如柳葉一般漂亮的眉,一直皺著,沒有鬆動的痕跡,眼裏滿是擔憂。
林白初從骨子裏是相信秦略韜的,就算單獨和秦略韜的人在一起幾天,也不會認為秦略韜會對自己下凶手,或者做出其他不可原諒的事。
“什麼時候出發?”林白初問。
秦略韜一直站在辦公室的門口,這個男人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沉默地看著,這幾天變得蒼白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那雙銳利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林白初。
秦略韜道:“越快越好。”